看著三個兒子臉上恍惚的神情,姜承梟不由得嗤笑一聲,旋即將水袋丟給姜恒。
“喝吧。”
姜恒沒有立即喝水,而是先給三弟姜恤喝,然后再給姜恪,最后他才喝水。
“累嗎?”姜承梟問。
三個小家伙連連點頭。
真累!
“現在知道你們阿娘為什么不讓你們浪費糧食了吧。”
三人又是點頭。
姜承梟感慨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之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你們要記著,不論到了什么時候,都要善待百姓,若是沒有他們辛勞耕作,豈能有你們的嘉柔美食。”
姜恒小臉陷入沉思,姜恪兩眼茫然,姜恤則呆愣愣的看著泥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黌等司農寺官吏聽了王上的詩句,紛紛眼前一亮,王上好文采啊!
姜承梟也不指望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聽懂,這只是初步的教育,以后他會經常帶著他們出來耕田的。
他們雖然生于深宮,但是決不能長于婦人之手。
此時日至正空,周圍耕作的百姓們紛紛停下了手上活計,三三兩兩的聚在樹下吃著午飯。
姜承梟一行人都是輕裝簡從,平民打扮,一時間倒也沒人能認出來。
頂多,只是有些奇怪為什么耕地只有一個男子帶著三個小孩,其他的男人怎么站在田埂上觀望。
他們尋了一株枝繁葉茂大樹,在樹下紛紛席地而坐。
“嘗嘗看,你們阿娘親手烙的。”姜承梟接過南霽云遞來的包裹,打開絹布,從里面取出胡餅。
累了一上午,三個小家伙也不糾結胡餅好不好吃,張口就咬,美美的吃著胡餅。
“怎么樣,好不好吃。”姜承梟咬了一口胡餅,看著三個兒子。
“真香!”姜恒小嘴動個不停。
“太香了。”姜恪補充了三個字。
姜恤:“”他正在吃,嘴巴沒空說話。
過了一會兒,有幾個農家漢子也走過來在他們旁邊休息,送食物的各家婆娘臂挽菜籃走了過來。
幾個農家小孩嘴里咬著小塊胡餅,蹦蹦跳跳的在周圍跑來跑去。有幾個大著膽子走到姜恒三人面前,看著在這片土地上沒見過的新面孔。
“你們哪個村的?”幾個孩子站在他們面前,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孩子瞪著眼看著他們手中散發香甜氣味的胡餅。
姜承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那幾個孩子。
他身邊目前的護衛,加上司農寺的官吏也就幾個人,看起來沒什么威懾力,而且打扮也很普通,跟個農家漢子沒什么區別,所以那幾個孩子也不怕。
但是在他們的身后,卻有一支上百人的精騎吊著,只要南霽云一發響箭,不消片刻就會趕過來護駕。
此時姜承梟不說話,南霽云和司農寺的官吏自然也不會說話。
姜恒咽下胡餅,言道:“我們是”
對了,他們算那個村的?
不過姜恒小腦袋瓜子轉的很快,他反問道:“你們哪個村的?”
“我們是韓壩村的。”瘦高的孩子沒說話,旁邊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姑娘開口說話了。
“噢。”姜恒應了一聲繼續吃胡餅。
姜承梟聽著孩子們說話,臉上露出笑容。
過了一會兒,姜恒被那個小姑娘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蹙眉道:“你盯著我作甚?”
虞師教過他非禮勿視的道理,這小丫頭怎么老是盯著他,無禮!
“你長得好漂亮。”小姑娘心直口快。
姜恒和姜恪腦門上立馬出現黑線,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想起來自己姐姐得意洋洋的樣子。
尤其是無難姐姐,每次上完禮儀課之后都會對他們說,“你們真丑,沒我和常樂妹妹漂亮。”
“無禮。”姜恪嘟囔一聲,接著啃胡餅。
其實不怪小姑娘這么說,剛剛農活干完之后,姜承梟用水給三個兒子洗了把臉。從小優渥的生活環境,使得三個兒子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加上姜承梟和他們阿娘的優秀基因,三個兒子都是小臉白凈,可愛異常。
相比較這些農家孩子,姜恒三人顏值簡直不要太高。
“什么禮?”瘦高孩子立馬警告道:“不許和招弟說話,她可是我將來的媳婦兒!”
雄性生物在雌性面前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姜恒三兄弟比他看起來要好看。
司農寺的幾名官吏憋著笑,臉頰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