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貴坐到羅宇攀對面,問:“裝備齊全了,這幾天好跑嗎?”
羅宇攀興奮地說:“還行,一天六七十單吧,有個三百多。碰到單多,能過四百。前天下大雨,我跑了六百多。”
下雨天單多價高,有時還有小費,雖然辛苦點,但越跑越有勁。平常一單不過四五塊,五六塊,下雨時,一天有十來塊,甚至十幾塊,哪怕再累也高興。
“你媽的病好了嗎?”
“出院了,走了醫保后,上次我中的獎,付了醫藥費后,還剩下兩千多。現在一天又能到手三四百,小貴子,自從遇到你之后,我的運氣也變好了。”
“努力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對了,最近好像有人在打聽你,還問到了我頭上。”
朱達貴心里一動,問:“是什么人?都問了些什么?”
在賽田,對自己感興趣的,應該只有尹澤林才對啊。可他對自己的情況,早就有所了解,還用得著到處問嗎?
“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問的也是些基本問題,你在賽田干什么啊,我說也是跑外賣。家人在哪啊,有什么特別好的朋友沒有?”
“什么口音?”
“普通話,反正不是賽田的。”
“知道了,謝謝。”
羅宇攀說道:“這有什么好謝了,這些是什么人?要是有什么事你吱聲。我媽說了,讓我什么時候請你回家吃頓飯。”
羅宇攀對朱達貴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他之前找工作多次碰壁,幾乎沒有自信了。跑外賣后,讓他重拾信心,自己還是有能力賺錢的,而且不比那些白領賺得少。
“有時間我一定來。”
羅宇攀匆匆吃完后,站了起來,一臉歉意地說:“你來之前接了幾單,再不去領餐就要超時了。”
朱達貴連忙說道:“理解理解,趕緊去送,超時就不好了。”
送外賣就是這一點不好,吃飯時間不固定,別人吃飯的時候,正是他們賺錢的時候。下午三點到五點,才能稍微休息一下。
朱達貴準備走時,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相安駕校他的教練姜維星打過來的:“朱達貴,你科目一過了,也該過來練練車了吧?要不然,駕照可不會送到你手里。”
他主動給朱達貴打了幾個電話,這小子一直不接,今天接通了,語氣自然不會好。
“可以練車了?好,我馬上就來。”
朱達貴買了包中華,騎著電動車去了相安駕校。感應令他迅速找到了教練,姜維星是在同心小區門口“招生”,朱達貴當時正好贏了邱黔峰幾千塊錢,馬上就報了名。
“教練,這是你讓我幫你買的煙。”
“是嗎?”
姜維星二十多歲,他也沒想到朱達貴這么“上路”,第一次來練車,就知道給自己帶包華子。
“你把錢都轉給我了,肯定錯不了。”
“趕緊上車吧,今天你就練一個項目,直線前進和后退,主要是找感覺,學會看后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