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有專業課。
專業課是不能逃課的,因為全班總共就三個人。
但凡有一個逃課的,這個班上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瞎子都看出來了。
要是湊不巧,又碰上有請假的,那就變成正經的名師一對一教學了。
話說要是再湊巧一些,僅剩的一個又中途拉了肚子呢?
那估計陳瑜生就很犯難了,這課還上不上,上的話沒人聽,不上的話算不算曠工?
研究古文的不知道講不講老底子的規矩,比如說以前的梨園行當,講究戲臺一搭八方來聽,一方是人,七方鬼神,就算臺下沒人也要唱下去。
陳瑜生有沒有這個覺悟很難說。
顧老狗趴在角落,饒有興致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反正這堂“古文學概論”他是沒興趣詳細聽,要是詳細聽的話他能指出教材上至少十幾處謬誤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倒不是編撰者水平不行,而是歷經數千年的戰火和人為的破壞,造成了繼承的斷檔,現代人再去研究古文學,有時候不得不依靠連猜帶比劃,要做到完全準確是不太可能的。
顧老狗其實一直在等陳瑜生找自己,好盡快交換下古墓的信息,但是陳瑜生之前說軍訓后聊,可到現在也沒找他。
陳瑜生不提,就說明有些問題他還沒想好,于是顧運也只好裝作不著急,畢竟這個時候就算跟他聊,他也不會透露什么的。
下課后,李夢瑤把顧運和秦力叫住了。
“迎新晚會的歌我選好了,就是那首這兩天很火的《夏蘇》,你們聽過沒?”
秦力猛點頭,“周然的新歌,聽過,挺好聽的。”
顧老狗沉默,不表態。
《夏蘇》這兩天是挺火的,證據是校內食堂、理發店都在播。
不過顧老狗后來跟周然打過招呼了,詞曲作者不要寫他的名字,周然只好尊重顧運的意見,但是又不想厚臉皮說是自己寫的,于是最后把詞曲作者改成了“M.F”,意思是我的一個朋友。
現在,周然很有憑這首主打歌以及新專輯,成功跳出“小眾”歌手的身份,而成為介意一線和二線流行歌手的趨勢。
有意思的是,易生最近也發了新歌,顧老狗送他的那首《陌生的歌》同樣也火了,他和周然保持了一致,也把詞曲作者寫成了“M.F”。
接連兩首歌爆火,據說現在圈子里有人在打聽這個“M.F”到底是何方神圣因為加過微信,周然和易生都跟顧運說了這事。
不過顧運讓他們保密,于是他們也就沒跟任何人說。
李夢瑤見顧運還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不得不重點再提醒他一下,“顧運,這歌你新出的,你聽過沒?”
顧老狗只好點點頭,“聽是聽過的。”
“聽過就好,晚上來五號樓音樂教室排練,我跟那邊約好場地了。”
“我覺得這首歌更適合吉他,不過你用鋼琴也行,但是一人彈唱的話效果會更好。”
“呵,你還懂音樂?”李夢瑤不由笑了出來,然后以資深音樂人的口吻說道,“我五歲開始學鋼琴,七歲時開始就登臺表演了,要你教?”
顧老狗聳聳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非要我們一起上呢?”
“顧運!”李夢瑤急了,放大了聲調,怒氣沖沖地說道,“你能不能有點集體意識?我們班總共就三個人,如果這點事情就不能共同努力,那這個班集體還有存在感嗎?人家讀了四年大學,以后好歹有一幫老同學!咱們呢?等畢業后回憶起大學時光,你都記不起你曾有過一個班級,有過同學,這樣你會很高興嗎?”
李夢瑤說得很氣憤,但也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