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晟放心下來,沒事就好,萬一少女有了什么事,進了醫院,他就不能享受到透明人的快樂了。
如果這一趟醫院之行讓少女的家人醒悟,把少女接走或是有人過來和少女一起住,那更是滅頂之災。
給我小心一點啊,你這個女人!秋晟不由埋怨的盯著少女。
你出事了無所謂,不要打擾我的樂趣!
少女吃痛的捂著屁股,躺了十秒才坐起身,屁股的疼痛衰減了,腳掌的痛疼進入她的腦中。
她碰了碰腳掌上的傷口,抹了兩下眼淚,用另一只腳站起身,踉蹌的來到客廳。
許多人家中都會常備一些應急藥品,少女從電視下面的抽屜里取出創口貼。
秋晟趁機上前,好奇的打量抽屜里的物品。
他沒有翻過屋子里的東西,他只是一個暗中觀察的透明人,不是別的什么罪犯,不會亂翻。雖然不翻也不能減輕他的罪行。
除了創口貼,感冒藥外,抽屜里還有剪刀、針線等東西,其中最大的是一個幾乎塞滿了抽屜的彩色包裝袋。
袋子上印了一只白色的貓,秋晟盯著袋子上的文字,這是貓糧?
秋晟可以肯定房間里沒有貓,可能是之前養了,后面不養了。少女連自己都不能照顧好,何況是貓。
關上抽屜,少女到陽臺的拖把池前,用右腳站立,抬起左腳,伸到水龍頭下面。
你才剛摔了一跤,怎么敢單腳立著?你還沒穿鞋!
秋晟心中憂慮,祈禱少女如果摔倒,不要傷到去醫院的地步。
陽臺的窗戶都是落地窗,太陽透過玻璃,照在少女的腳面上,清澈的水沖走泥土,露出少女白皙的腳掌,一絲絲淡紅的血從傷口流出,順著金色的陽光流淌而下。
少女手撐洗衣機,沖洗了兩只腳。
洗完,她坐在凳子上,拿著創口貼在腳上比劃。
腳掌的口子不大,貼得好的話,一個創口貼可以覆蓋,不過盲眼的少女,顯然與貼得好無緣。
她可以通過觸碰來確定傷口的位置,但傷口碰一下就疼,她沒有這個毅力。
胡亂在腳上貼了兩個創口貼,少女就這樣坐了半個小時。
花盆在她身后,那里一片狼藉,少女往那“看”了眼,一瘸一拐的走到沙發邊。
不收拾了?秋晟以為少女是到沙發上休息。
他想,陽臺那邊泥水混雜,還有碎瓷片,對少女來說的確十分麻煩。
不如躺著,等那個小姨過來,讓小姨幫忙。
少女顯然不是那么想的,她趴在地上,取出了茶幾下的拖鞋,然后開始尋找另一只拖鞋。
如果剛剛有穿上拖鞋,說不定就不會滑到,就算滑到,也不會割破腳掌。
她能找到沙發下面的拖鞋嗎?秋晟站在少女身后。
少女沒有向沙發下面伸手。
秋晟稍稍詫異,很快想到了關鍵,不少明眼人對沙發下面和床下面都有恐懼,何況是盲眼少女。
少女拿來掃把,小心的往沙發下面戳了戳,掃把沒戳到拖鞋。
放棄尋找,她來到陽臺,試圖用掃把打掃爛攤子,但泥和水混在一起,哪里是掃把能清理干凈的,泥水沾濕了少女的腳面,浸入創口貼,觸到少女的腳上的傷口。
掃把倒在了地上,少女蹲下身,抽泣起來。
至于嗎?
秋晟看了眼時間,趁著少女哭泣,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