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脫衣上床小憩片刻,外面卻忽然傳來小廝的喊聲。
“顧先生,胡員外前來找你了。”
小廝從院門處跑來,向顧判通稟一聲。
幽榭鎮的胡員外?
這讓顧判稍微有些驚訝。
他和胡員外只不過是那次在村正酒宴上見過一面,雖然當時聊的很嗨很開心,其實他們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更多的卻是見過一面后,便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不相見的陌生人。
那么,胡員外這次忽然再來到馮連村,而且是不打招呼就徑直找上門來,到底有什么事情?
不過來者是客,反正他今日也不打算離開,就只和這位鄉紳喝喝茶聊聊天也好。
不多時,穿著一身棉袍的胡員外便坐在了會客廳內。
然而更讓顧判有些疑惑的是,他不是一個人拜訪,竟然還帶了一位約摸二十許的年輕美貌女子過來。
“咳咳……顧先生,冒昧前來,不知道有沒有攪擾到先生清凈。”
胡員外看起來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好,眼窩深陷,面色也有些發青,就像是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一樣。
“無妨。”顧判微笑著給兩人斟滿茶水,“我這人別的不多,就是空閑很多,員外能來找我品茗談天,也算是解悶了。”
胡員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年輕女子驀地驚醒過來一般,取出一只比巴掌略大的盒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放到了桌上。
“她是我的妾室小蕓……初次拜訪先生,一點小小的見面禮,不成敬意。”
顧判便又有些驚訝,無事不登三寶殿,無故送禮將求人,胡員外這是在求他辦事?
要知道,他現在扮演的身份既不是異聞司參事,也不是顧百戶,只不過是個故作高深的教書先生而已,那么,這位跺跺腳就能讓幽榭鎮晃三晃的胡員外,究竟有事情能求到他頭上來?
難道這人看穿了他的真實身份,想要借他的面子謀個出身?
不,就算是胡員外火眼金睛,那么他就算要謀出身,找自家書院的老師豈不是更好?
顧判搖搖頭,將這個不負責任的可笑猜測否決掉,干脆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等著對方沉不住氣先開口。
不過,他并不是什么都沒做,相反還直接從桌上拿起了那只木盒,面不改色就當著胡員外和年輕女子的面打開。
哦?
竟然初次送禮就這么大的手筆?
深深看了一眼,又伸手進去摸了摸之后,顧判又將蓋子合上,卻并沒有還回去,而是就放在自己手邊,不時摩挲著盒子表面的雕飾紋路。
盒子里裝著的除了幾張銀票外,還有一塊玉佩,而且絕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價值萬金的上好老料雕成,再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養護沉淀,才有了現在的這種光澤。
更重要的是,他從玉佩深處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就連丹田內的真氣,似乎都活潑了幾分。
這份見面禮很重,非常重,重到連他這樣對古代銀錢沒有太大概念的人,都有些愛不釋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