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鎮南府和山煬府說書界所存在的地區差異?
正所謂保暖思xx,這地方千里沃野,良田豐茂,人們吃得多了,所以想要追求的精神生活就會有所不同?
而且這里說書聽書的直接就拋棄了才子佳人的步驟,一個大跨步便轉進到人鬼情未了的情節之中,果然是人飽氣性足,只要膽子大,貞子放產假嗎?
顧判漫無邊際地想著,然后他便聽到店小二接著說道:“可不是嗎,以前說書人講的還都是那些演義話本故事,不過就在不久前,從別處來了一些說書先生,帶來了全新的故事,大家都喜歡聽,很是吃香呢。”
顧判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那到底是什么故事呢?”
店小二回憶著慢慢道:“我只去聽過一小段,說的大概是啊,一個叫顧生的年輕人,與某個長得很漂亮的紅衣奇女子,發生的那個叫纏住什么車的情事兒。”
咔嚓!
顧判手上的竹筷斷成兩截,他張了張嘴,面無表情道:“小兄弟,那個詞叫做纏綿悱惻。”
“哎呦,對對,就是纏綿悱惻,還是客官見多識廣,不是小人這等粗鄙之人可以相比。”
“行了,這沒你事兒了,下去吧。”
顧判拎起酒壇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又丟了筷子,直接拿手抓起骨頭惡狠狠吃著,心中已經是積結了滿滿的郁氣。
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兒,到底是哪個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家伙,有膽子來這么編排他和紅衣新娘?
這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怕他死的不夠快咋滴?
又啃了塊鹵肉下酒,他忽然嘆了口氣。
莫非是深山里的素貞沒被紅衣新娘打死,幻化人形跑出來準備復仇了?
在開啟第二次人蛇大戰前,先編排個故事惡心一下紅衣新娘?
他再想一想,那也不對啊,當時他與白蛇的第二次正式見面,介紹自己時可是用的許仙的名字,白蛇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才對。
不是素貞,難道是憨熊?
顧判又灌了一大口酒,覺得自己忽然間變得無可救藥的蠢。
憨熊這貨連數都數不清,又怎么可能編出來哀婉凄美的愛情故事?
不是素貞,又不是憨熊
他一口口喝酒吃菜,揪掉好幾根頭發,最終得出來兩個自認為還稍微有那么丁點兒可能的猜測。
第一個猜測,憨熊從斷離山跑了出來,還非常好運地找到了珞裳,然后便對珞裳說了顧百戶去結婚的消息。
自此之后,珞裳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或許是懷念,或許是感傷,也有可能是抱著對負心薄幸花心郎的憤恨,于是乎就編排出了這么一部評書來。
但顧判心里很清楚,以珞裳的性格,幾乎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說,這也是一個非常不負責任,也非常不靠譜的猜測。
那么第二個猜測,如果不是其他人,而是紅衣新娘自己編排了這樣一部評書呢?
他忽然記起,當初在河邊長談時,紅衣新娘可是說起過她喜歡讀書,尤其是喜歡讀故事書的。
所以是不是有可能,她讀著讀著就有了自己寫的想法呢?
顧判認為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但問題就出來了,紅衣新娘又不是個人,手頭上也不缺錢花,她費勁吧啦地去弄評書,到底是要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果然是有錢異類的生活,他完全無法體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