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外室也上吊自殺了。
而且兩人是死得不明不白,就連項舉人暗中請六扇門相熟的差官去查,也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只給了個沒有發現反抗痕跡,疑似熟人作案的說法。
如此一來,憤怒到幾乎發狂的項舉人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早已經將懷疑的目光盯上了所有知曉內情的人。
于是乎,偶然間知道外室存在,甚至還見過小男孩并且和他玩耍過的四夫人,就頓時成了項舉人的重點懷疑對象。
從一大堆話里將大致線索整理完畢后,顧判發現項舉人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并且沖著管家大發了一通雷霆。
“事情有些不妙啊。”
顧判斜靠在書房的窗旁,從頭到尾聽完項舉人的發火,忽然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他現在這個身份的名字,好像叫做小午。
今天剛剛和其他三個下人一起,幫四夫人抬過梳妝臺。
那么,按照項舉人剛才對管家說的話,他明天一早似乎就要被趕出項府了。
也就是說,在這部回憶紀實片中,屬于他的戲份,馬上就要宣告結束了。
項舉人和大管家相繼離開了書房,只剩下顧判一個人留在那里,在黑暗中靜坐不語。
他很想知道,如果明天早上真的被趕出項府,對他現在扮演的角色來說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思來想去,他認為有兩種可能性最大。
一個是制造了這場劇目的異類殺機畢露,就要對他下手。
另一個可能性則是,他被“導演”直接從劇情中一腳踢了出去,然后在現實的項府內宅的那個雜物間內突然醒來。
如果是它準備對他動粗倒還好一些,了不起大家擺開架勢做上一場,不要再玩弄這些讓他不喜的復雜玩意。
但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就很大概率說明異類已經不準備招惹他了,擺出來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
然而對于這種遮遮掩掩不露痕跡的東西,他還真就拿這種態度沒有什么辦法。
“到底該怎么辦呢?”
眼瞅著外面的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判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干等下去,還是要行動起來,再到各個地方去探查一番,看能否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實在是什么都找不到,那就趕在天亮前去把那位“四夫人”用斧頭砍死,再一路把這項府中所有人全部砍死算逑。
“芪娘和那孩子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大夫人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著,表情有些黯然,“說實話因為妾身無法生養兒子,因此自從老爺納了第一房妾室開始,我就已經不太在這方面多說什么了。”
“而到了三娘有喜,卻毫無征兆突然因病失血小產后,我更是開始日日祈福,就為了我們項家有后,不至于就此斷了香火”
“所以就算是芪娘,我后來知道后,也算是默許了她的存在,還時不時隱蔽地給她一些銀錢只是在悄悄去看過她幾次后啊,我覺得她在綿軟溫柔的表面之下,卻還有著些許沒有磨平的尖銳棱角,也就想著再稍微等一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好好談一談,再順理成章讓她入府,沒想到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坐在一側的項舉人悶著頭不說話,只是端起水來狠狠喝了一口。
大夫人又道:“真算起來,我也是有責任的,也知道你如今心里不好受,不過也不應該那樣遷怒于四娘,畢竟在這件事上,和她本就沒什么關系。”
“就她往芪娘的住處去的次數最多,還經常和孩子玩耍,你怎么知道和她沒關系!?”項舉人忽然抬起頭來,眼睛通紅低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