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不安好心,此地不可久留!”
盜山子想都不想,在通幽與羆罡毫無花哨的對撞來臨前便已經悄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地面上一個直徑不足一尺的幽深洞穴。
下一刻,一只干瘦手爪由地底伸出,自下而上刺破桌面,緊緊握住了那尊碧玉雕成的塑像。
它一擊得手,便不再停留,閃電般朝著洞內縮去。
但還有一只手已經先一刻等在了那里。
哧!
猩紅火焰升騰而起,伴隨著不遠處爆發的轟鳴巨響,將一只大黑老鼠點燃成熊熊燃燒的火炬。
隨后一道寒光閃過,尖尖的鼠頭與身體分開,骨碌碌滾出老遠,恰好停在了通幽與羆罡剛剛制造出來的大坑中間。
“呼”
顧判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火浪,伸手抓住那尊碧玉雕像,有些遺憾地看著它身上剛剛出現的一道裂痕。
“玉一碎,就不值錢了啊”
他瞟了一眼還在激戰的通幽與羆罡,忽然一個大跨步越過數丈距離,一斧便朝著立柱后面的黑暗斬去。
嘭!
斧頭撞上了一對類似于鴛鴦鉞的奇形兵刃,爆出大團火星,緊接著一聲低哼響起,洶涌澎湃的灰霧散而復聚,包裹著一道身影閃電般朝著大殿側門飛去。
顧判并沒有第一時間追擊,而是有些驚訝地站在原處,甚至將已經抬起來的腳又給收了回去。
萬萬沒想到,那團看起來神秘無比的霧氣竟然能發出聲音。
那么,之前的一言不發保持沉默,以及利用霧氣寫字等等各種舉動,應該就是它隱藏自身信息的手段。
如此一想,顧判頓時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
它既然能發出聲音,卻又要裝出不會說話的樣子,又是因為什么?
通幽魔君竟然從頭到尾也沒有對此表示出疑惑,也就是說,有可能是通幽并不知道這一情況,或者是他知道,卻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并沒有對其他同類言明。
如果按照第一種情況分析的話,這團灰霧也許也和他一樣,是被通幽魔君臨時邀請而來,那么,它混進這夜宴又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有什么目的?
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都涌現出來,但其實顧判一點兒都不關心,也沒那個時間和心情去搞個清楚明白。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牢牢抓住這個難得的發展機遇期,先讓自家的斧頭飽飲異類的鮮血才是正途。
吱呀……
已經被沖擊波弄到扭曲殘破的正殿大門被推開了。
顧判拎著淌血的戰斧從里面走了出來。
在他背后,通幽與羆罡的交手仍在繼續,激蕩的力量已經讓整個建筑搖搖欲墜,不時有大塊碎石木料從上方落下,砸在地面噼啪作響。
狐伶兒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并未遠去,因此最大的可能還是依舊躲在附近。
既然如此,他也就懶得去費心費力先去揪她出來,而是先把目光落在了外面那些披甲持戟的侍衛身上。
里面的通幽魔君已經完全被處于狂暴狀態的巨熊所壓制,不過看他們之間的戰斗,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
而對他來說,也堅決不能做那不知趣的惡人,在此時去打擾兩位酣暢淋漓的大戰。
所以說,這是一段難得的戰略機遇期,正合適韜光養晦,悶聲發大財。
一見到拎著帶血斧頭的顧判從門內走出,外面已經圍攏在大殿之外的披甲侍衛盡皆失色,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沖殺過來,而是全部動作僵硬,立在那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