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朱昝拔出了長刀,咬牙獰笑著,反身便又回到了張員外府邸之內。
他打定主意,要先去找到廚房所在的位置,看看能不能從那里尋到有用的線索。
最大的危險與恐怖已經被百戶大人引開,如果他在紙人與血書的保護之下還不能有所作為的話,日后怎么還有臉面自稱為顧百戶門下之行走參事!?
靈引不發一言,默默跟在朱昝身后,朝著張宅深處走去,不過它并沒有讓朱昝看到,一只只手指長短的紙鶴正在從它體內飛出,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同時還有許許多多紙鶴剛剛從外面返回,融入那個窈窕纖細的紙人身體。
血書“陋狗”不再出現新的字跡,只是內里書頁在不停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就像是有人在不停翻動紙張。
朱昝對此毫不知情,持刀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搜尋過去,卻是根本沒有見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直到他一路找到廚房的后門,打開后才發現了一排清晰的腳印,沿著屋后的小路一直消失在了雪地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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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判跟在張員外和老張頭后面,沿著村頭小路一直前行,在黑暗中走出大概六七里之后,來到了一片散發著陰森腥甜氣息的密林邊緣。
老張頭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顧判露出一絲笑容,在黑暗中看起來顯出幾分邪異與恐怖,“百戶大人,就是這里了。”
張員外縮著脖子,雙手攏在袖中,沉默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冰凍的雕塑。
“這里就是那片生人勿近,野獸望月的亂墳崗嗎,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顧判淡淡笑著,毫無征兆手起斧落,將老張頭好大一顆頭顱瞬間斬落于地。
下一刻,他若無其事轉過身體,對著呆立不動的張員外溫和笑道,“員外啊,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騙我,尤其是那種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的蠢貨,員外以為然否?”
張員外低著頭,訥訥自語道,“百戶大人,請恕草民駑鈍,聽不懂大人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
“哦?我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夠明白了,你竟然還跟我說沒聽明白?”
顧判很是無奈地笑了起來,甩了甩手上沾血的大斧,空著的左手拍打著張員外白胖的面頰道,“那老東西跟我說這里是一片亂墳崗,但是你看,在林子后面分明就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庭院才對,我眼力很好,一點兒都不瞎,那么自然就是那老東西在誑我騙我,不講實話。”
張員外緩緩站直了身體,面上一直掛著的小意討好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冰冷無情的面孔,“既然百戶參事大人已經看得分明,那老東西知情不報,確實該殺。”
“嗯,不錯不錯,還是員外見多識廣,會講道理,如果其他所有人都像員外這般明事理,天底下哪兒還會有紛爭戰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