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形象的選擇,計圣君和我都不是外貌協會的會員,所以并不是吾等需要重點考慮的問題……”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計圣君為何要放棄壽元悠長的本體,反而要以一點真靈嘗試奪舍呢?”
計喉道,“吾之本體和此方天地牽連太深,已經難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斷舍離,倒不如尋找剛剛降臨的域外修士奪舍,行那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之舉。”
“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吾思慮良久,已然下定了決心。”
顧判再次陷沉默索,不過這一次他考慮的并不是計喉如何,而是已經將思緒轉到了紅衣的身上。
據他所知,不管是計喉還是羏貘,還有金狼神,都在為徹底脫離此方天地而想盡辦法,各自也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那么紅衣呢?
他似乎從未聽她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為她考慮過,甚至是沒有向她詢問過有何打算……
細細思來似乎有些失職的感覺。
“黑山君是否在思索關于脫離此方洞天之境的問題?”
不知道多長時間后,計喉的話將顧判從沉思中驚醒,也讓他忽然想要聽一聽對方有什么見解。
對于顧判的疑問,計喉并沒有太多猶豫便說了起來,顯而易見在這個問題上面已經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后便是計喉一句句的說,顧判一字字的聽。
它說的很仔細,仿佛生怕有所遺漏的地方,他聽的也很認真,不時還會就某處不明白的地方反復詢問,直到說無可說為止。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這座包房內呆了大半天時間。
當太陽完全落下,月光揮灑大地之時,計喉終于結束了自己的講述,以一種感慨的語氣低低嘆息起來。
“對于吾等這般在此方天地中歷經了悠久歲月的生靈而言,就像是剛才黑山君所形容的那樣,早已經是爛在此方天地鍋內的肉,即便是想要動筷子往外夾,甚至是拿勺子往外撈,也已經是不可能全須全尾的跳出這口大鍋……”
“除非是將這口鍋整個砸破,亦或是有一雙手不懼火燙,能端起鍋來將里面所有的湯湯水水全部倒個干凈,才有可能讓吾等完全脫離出去。”
“但是作為鍋里的一塊爛肉,縱然是個頭最大,翻個身就能濺起大片湯汁的肉塊,又如何能做成那砸鍋的鐵斧,或者是掀鍋的鐵手?”
“正因為如此,吾才想著要脫離鍋里爛肉的身份,想方設法也要讓自己變得更好脫離一些……”
“至于黑山君剛剛所提到的,奪舍后的壽元問題,吾已經活過了太長的時間,雖然一直都沒有放棄長生久視的追尋,但若是繼續那種沒有希望的茍且偷生,吾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