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奇絕境逃生,經歷了讓人崩潰的古怪一天后帶著小女友遠走天涯,‘金表’段落結束。
故事繼續,劇情卻是轉回開篇文森和朱爾斯造訪的反骨仔公寓。
躲藏在廁所中的一個反骨仔趁文森和朱爾斯不備突然跳出來持槍一通亂射,結果全部放空,被朱爾斯當成神跡,并因此產生了退隱的念頭,文森堅持這只是偶然。兩位伙伴爭執中意外將臥底爆頭,血跡濺滿了整個車廂。
為了避免被警察攔下,朱爾斯趕去附近一位名叫吉米的朋友家處理問題,暴走的吉米對渾身血跡的兩人無感,也無視車廂內的無頭尸體,只是絮絮叨叨地擔憂自己老婆邦妮夜班回家后的反應,這種強烈的荒誕感再次讓觀眾忍俊不禁。
專門解決問題的沃夫先生出場,終于揭示影迷期待中的羅伯特·雷德福角色。
幾個大男人一本正經地解決尸體問題以免吉米妻子返回后產生的麻煩,將影片的荒誕推到了極致,大廳內的影評人也開始理解最后一個段落為什么會叫‘邦妮的處境’。
邦妮,一位普通的夜班護士,始終都沒有正面出鏡,卻完全超出正常人邏輯地意外成為推動這出黑色喜劇情節走向的關鍵因素。
搞定尸體,文森和朱爾斯選擇了一家路邊咖啡廳吃東西,意外地遭遇了麥當娜和西恩·潘飾演的‘小兔子’和‘小南瓜’開始搶劫,劇情最終以一個完美的環形閉合落下帷幕。
結尾字幕緩緩升起,麥克·梅多瓦在昏暗中扭頭掃視了大廳一圈,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終于再次落下了不少。
戛納電影節上經常會出現觀眾因為一部電影太爛又或者抗拒影片的立意而提前大規模退場的情形,麥克·梅多瓦此前一直擔憂《低俗》中大量的暴力鏡頭和對吸毒場景的直白描述會引起觀眾反感。
但此時,影片放映結束,足以容納兩千多人的盧比埃爾大廳內依舊座無虛席。顯然,某種糟糕的局面并沒有發生。
現場兩千多位觀眾,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低俗》,但能夠參加這樣一票難求的紅毯場首映式,無論是電影人、媒體記者、專業影評人又或者普通影迷,基本上都有著足以判斷一部電影好壞的專業素養。
因此,燈光亮起,現場很快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簡單謝幕之后,觀眾開始退場,西蒙等一干主創又轉去隔壁的發布會大廳參加首映之后的例行記者會。臨近中午,大家都沒有浪費時間,眾人剛剛坐定,臺下的記者就嘩嘩地舉起手來。
主持人點了一位看臉型就明顯是法國人的戴眼鏡棕發男子,對方接過話筒用帶著些許口音的英語道:“維斯特洛先生,我是《電影手冊》的記者文森特·費西,首先我要說,《低俗》絕對是你個人的又一部驚艷作品,這部影片完全突破了《羅拉快跑》的風格限制,無論是鏡頭配樂還是敘事手法都呈現出大量的創新。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這部電影到底在表達什么?”
西蒙等對方說完,笑著湊近了一些話筒道:“謝謝你對這部影片的肯定,文森。另外,大家稱呼我西蒙就可以了,我才二十歲,聽到‘維斯特洛先生’這種稱呼總感覺有些古怪。”
臺下的輕笑聲中,西蒙繼續道:“至于你的問題,文森,我并沒有打算用這部影片表達任何太深刻的理念。正如這部影片‘低俗’的名字一樣,我只是在講一些大家完全可以坐在馬桶上當做消遣的故事。另外,這部影片也包含了我對電影的很多實驗性想法,可以說是一次關于敘事和技巧的綜合性練習,大家也不難從中發現我對很多經典影片配樂、鏡頭、敘事等方面的借鑒。”
西蒙話音落下,《電影手冊》的那位記者卻沒有讓出手中的話筒,飛快再次問道:“那么,西蒙,你是如何產生這部影片構思的?”
西蒙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不假思索道:“這部影片并不是某次靈感激發導致的,應該算是很多念頭長期積累的結果,所以才會分為幾個不同的小故事。”
西蒙回答完這個問題,主持人并沒有再給那位記者機會,重新點了另外一個記者。
“我是《世界新聞報》的記者埃德·布爾克斯,西蒙,我發現影片中出現了非常多女角色的赤足鏡頭。請問,你有戀足傾向嗎?”
西蒙愣了下,才想起《世界新聞報》是后來引發了新聞集團竊聽丑聞的那家倒霉八卦小報,頓時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問出這種問題。
面對臺下一堆好奇中帶著幾分起哄的目光,西蒙笑了笑,道:“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像影片中麥琪向西恩撒嬌時的表情、妮可的劉海、珍妮的眼睛等等之類,哦,還有我女朋友的手,你們難道沒發現嗎?我女朋友的手也很漂亮,我還專門給了特寫。”
臺上的空間有限,作為只是客串的小配角,珍妮特并沒有坐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