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再次轉回亞洲,10月30日,萬眾聚焦的香港,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以來最激烈的一次金融攻防戰正式展開。
香港中環。
國際金融中心大廈內的德意志銀行香港總部,漢斯·埃德爾昨晚一整夜都沒有休息,自然也沒有返回他在君悅酒店內的豪華套房。
自從昨天收盤,連續十多個小時時間,漢斯·埃德爾都在不停地打電話,聯絡德意志銀行總部,尋求支持;聯絡一起看空香港的資本,商量對策;甚至是聯系美國方面的一些資本,打探消息,甚至是尋求出爐。
53億美元資本,壓了45億美元在香港金融市場,漢斯·埃德爾可以想見,如果接下來兩天挺不過去,他的個人事業也將就此終結。
哪怕這根本不是他的操作失誤,而是一次誰也預料不到的黑天鵝時間。
然而,漢斯·埃德爾非常清楚,這從來不是一個對與錯的世界,這是一個成與敗的世界。
如果你是失敗者,無論什么原因,你都只是一個失敗者。
漢斯·埃德爾一度都想要直接放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面對著什么。
西蒙·維斯特洛,喬治·索羅斯,都只是站在臺面上而已,他面對的是整個華爾街,以及,為了守護自己的金融市場不打算再遵從游戲規則而直接下場敢于的香港當局。
三方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一般資本能夠抵擋的。
背靠德意志銀行,漢斯·埃德爾不算一般資本,但,同樣無法抵擋。因為德國總部那邊,同樣經過漫長的電話會議,幾乎已經放棄,因此,他沒有得到任何額外的資源,總部方面的指示,只是讓他盡可能地減少損失。
然而,即使他能最大程度降低損失,他還是失敗者。
1997年的香港股市還是上午10點鐘開盤。9點30分,盤前交易開始。
滿眼血絲直接守在操盤團隊辦公室的漢斯·埃德爾沒有任何期待奇跡發生的心思,直接要求交易員們開始尋求平倉手中的各類空頭合約。
反饋也很快傳來,系統拋單擠壓,根本無法成交。
這也在預料之內。
華爾街方面處心積慮地做了這樣一個圈套,怎么可能讓他們輕易逃離?
半個小時之后,10點鐘,香港股市正是開盤,瞬間就從昨日的10537點跳升至10624點,操盤辦公室墻壁上掛著一塊投影出來的大銀幕,漢斯·埃德爾只是冷冷盯著指數和曲線的波動,無視一些交易員下意識望過來期望命令的目光。
香港期貨市場的最低保證金比例是10%,也就是10倍杠桿。
這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最后兩天時間,針對香港的空頭資本,必須盡可能將恒生指數壓在11000點以內,這樣才能夠確保很多滿杠桿又無法補充保證金的空頭爆倉。
現在局面下,也沒有人會傻到去填補更多保證金。
補充多少,估計都會賠進去多少。
漢斯·埃德爾很清楚,昨天超過10500的收盤,其實就已經讓少數押注9500點以內空頭標的又進行了滿杠桿操作的做空資本直接爆倉,包括他自己這邊,一些合約同樣也已經被強行平倉。
目前的問題就是,明天正式結算之后,還能剩下多少?
至于以往期貨到期之前直接延長的轉倉操作,這次也顯然不在可能。還是因為零和博弈,已經大獲全勝的情況下,多頭可不會陪你一起轉。
再說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