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獲也不少,發現了不少問題。
所以鄧光夏很看重張銘派來的人。
他沒有擺官架子,反倒顯得頗為隨和,待丁春山和胡松泉進來,向他行過禮之后,便笑著讓二人坐下說話。
鄧光夏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
“本官聽聞二位去過衙門,可曾見過李縣丞?”
丁春山哪里見過同知這樣的高官?心情不免有些緊張,神色便有些拘謹的回道:
“回大人,見過了。”
鄧光夏便又問道:
“李縣丞怎么說?”
丁春山也沒多想,如實答道:
“說糧食的事情他現在無權做主,一切要請大人定奪。”
鄧光夏心里明鏡似的,這是李縣丞不想承擔責任,再一個未嘗沒有給自己下套的嫌疑。
招撫流寇之事,門道很多。
鄧光夏既要將此事的功勞據為己有,又不能留下隱患,甚至被人挑出毛病。
他略一思忖,笑道:
“既然是李縣丞之前已允諾之事,怎好反悔?本官明日便讓他如數支糧。”
丁春山大感意外,沒想到這位同知大人竟然如此好說話。
旁邊胡松泉卻暗自思量,此人怕是有別的目的,才會如此吧?
“不過張百戶雖有殺敵之功,卻無招撫之權。”
鄧光夏面上依舊笑吟吟的,說出來的話,卻寒意十足:
“如此擅權行事,恐怕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丁春山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由轉頭看向胡松泉。
“大人,當時形勢急迫,張百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胡松泉連忙替張銘分辨道:
“此事李縣丞等人,也是同意的,絕不是張百戶擅自行事。”
鄧光夏敲打一下見好就收:
“哦?本官初來乍到,對于此事來龍去脈,只是道聽途說,不免有疏漏之處。”
“你二人既然是張百戶的親近之人,又曾在流寇中廝混過,想必對實情知之甚深,不妨對本官細細道來。”
“免得本官受人蒙蔽,誤會了張百戶,反倒不美。”
丁春山先是被敲打的有些著急,現在聽鄧光夏這么一說,便認為他是要幫張銘的,于是從桂東戰敗之后說起,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不過他口才不怎么樣,說的有些籠統,而且有些事他也不太清楚。
比如火銃之事,比如張銘之前具體和李縣丞怎么談的,談了些什么,他因不在場,只是大概知道罷了。
至于胡松泉,倒是多了個心眼,只說自己被裹挾,后來賽青龍死于城頭,是他率先向張銘投降,之后被任命為書辦,負責筆墨之事而已。
鄧光夏聽完之后,沉默良久。
他很慶幸自己將丁春山和胡松泉找來。
否則定然會吃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