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妙!撤!”
姚若姬見此,果斷收回骨編,大聲下令準備后撤。
驟然,漫長的九龍關后方,響起一片飛蝗過境的嘶響。
“是弓弩!閃開!”
一名耳尖的蠻族武士大吼一聲,當即從地上拾起一面圓盾擋向半空。
颼颼颼——
漆色夜空下,上千支羽箭如雨點般落下,來不及閃避的蠻族武士只能揮動手中弧刀,憑借經驗和蠻勇抵擋箭雨。
然而,任憑你是不是精銳,在冰冷的箭鏃洞穿身體剎那,瞬間就帶走了生命的溫度。
十幾名蠻族武士倒在了關隘上,躲在烽火臺后的姚若姬以及僅存的三名下屬,一臉不甘地看著箭雨襲來的方向,做出了抉擇。
“退!”
姚若姬一聲令下,果斷選擇撤離,順著城關外墻繩索,返回來時的路途。
蠻族士兵一走,守軍小隊僅存的兩人,燕北玄和孫希靜才從烽火臺北面走出,孫希靜再次釋放了一顆綠色信彈,密集的箭雨才停了下來。
不多時一陣急促腳步聲逼近,為首一名四十歲國字臉漢子,身披魚鱗玄甲,手持一張漆色鐵胎弓。
其眼神如鷹,步伐穩健,即便在跑動中依然保持呼吸均勻,顯然有深厚的內功修為為底子。
而在持弓漢子身邊,是一名二十不到的青年,身披藍衣青袍,手中同樣一張勁弓,緊緊跟隨在中年漢子左右。
這兩人中年男子名叫何云松,年輕的男子是他弟子,關謹弦。
二者同屬“揚弓道”宗門,何云松則是現任掌門。
“尉長?”
“何掌門……”
燕北玄忍著身上各處傷勢,跟持弓者打過招呼,隨后望向滿是尸骸的城關,悠悠嘆息一聲。
“這次若非何掌門出手,怕是跟頭要栽大了,哈。”燕北玄苦笑一聲,“三十七人對十八人,結果若不是你們及時馳援,怕是這最后兩人也要成為尸體。”
何云松看了眼滿地尸骸,眼神一凜:“蠻人當真如此驍勇?僅十幾人就敢掠關!”
燕北玄道:“如果蠻人各個如此,那這仗就真的沒法打了,這些是狼朝精銳部隊,鐵鷂飛騎,
專門執行情報搜集,暗殺突襲等見不得光的任務,當然,內中七百成員各個悍勇,每一人的實力平均下來足有兩星,加上狼朝民風彪悍,
他們的實力不說以一當百,以一敵十還真不是長他人志氣,真是煩人的強敵啊。”
關謹弦道:“就算如此又怎樣?蠻人再強也只有一條命,我不信射他一箭還能繼續活蹦亂跳。”
何云松瞪了關謹弦一眼:“不懂就不要開口。”
又對燕北玄道:“尉長,你傷勢沉重,還是先回去療傷。”
燕北玄:“那這里就有勞何掌門看守,我得把這里的情報去告知給韓將軍,順便,請幫忙收斂下兄弟的尸骸,勞煩了。”
話畢,燕北玄在孫希靜攙扶下,跌跌撞撞向點將臺走去,心中不由想到。
“算算時間,那些豪紳的軍隊也該快到九龍關了,希望能帶來一些轉機吧。”
三日后……
距離無極峰四十里處,沈墨率領的七千龍虎軍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于趕到了此行目的地。
一個月時間,光非戰減員就超過了七十人,都是在行軍途中累死或者凍死的。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士卒受凍成傷,粗略統計又不下幾百人,軍中怨聲載道,嚴重影響士氣。
若非沈墨提前將自己剩余幾百點兌換值向系統換取了一些治療疾病的藥丸,怕是會有更多的人凍死凍傷。
雖然兌換值嚴重稀缺,不過相對應的,沈墨也在這一個月時間,徹底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狀態,從行軍之初的迷茫,逐漸轉變的冷靜沉著。
無論遇到任何狀況,他都告誡自己不能慌,因為自己是一軍主帥!是全軍的主心骨!
大軍行至一片平原地帶,在看到數里之外有處村落炊煙裊裊,沈墨凝思片刻,果斷手一揮:
“傳令,全軍原地歇息三刻,命第三團第一隊,跟我去前方村落查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