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傅是沐竹村最后一位風水大師。
為何說最后一位?因為綏原不許土葬,都改火葬了。
他手里拿著的,就是師傅土葬給他的報酬,說這鼻環是一件法器,無論是邪魔妖物,還是佛陀道長,只要將這玩意朝著脊椎骨上一扣,就是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也只能任人魚肉。
他信不信?
假裝信了!
因為師傅的羅盤有人出價三萬,墨斗有人出價八萬。
值得他夜深人靜時候,去挖個坑。
那個僵尸還抱著一只雞在啃,那只肥貓,還在他家巷子口放哨。
喝家畜血的僵尸,按師傅的話說,連個白毛也算不上。
但站到僵尸的身后,哆哆嗦嗦三分鐘,都沒有將手里的牛鼻環舉起來。
肥貓早就停止了低吼,鄙夷的將頭轉向一旁。
孫二吊冷靜下來了,在僵尸背上一陣比劃,瞄準一段脊椎,猛然就給刺了進去。
“啊-----”一聲慘嚎傳來。
孫二吊嚇得朝后蹦出兩米多。
這一聲慘嚎之后,僵尸仰面倒地,渾身抽搐。
孫二吊手扶著巷子口的墻壁,探頭朝著地上看。
一個小后生,看著十七八歲,不像剛才的僵尸。
自己眼花了?
猶豫一下,快步走到倒地的人旁邊蹲下,在脖子上摸一把。
熱的,是活人!
脊椎上給人插一個鐵環,這會不會半身不遂了?
朝著四下看看,街上沒有人,轉身就朝著家里跑.......
.........
“安休甫,下午必須來,這是集體活動!”班主任趙勇勤語氣不容置疑。
安休甫趴在馬桶上,吐的眼冒金星,
“趙老師,我真的身體不舒服。”
趙勇勤,
“我是為你好,大學不僅僅是完成學業,也要處理好同學之間的關系,你家庭情況不好,我知道,但家庭是家庭,現在你的命運和未來,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同學之情,也是學業的一部分,這一學期你都沒有到校......”
趙勇勤后面說什么,安休甫聽不到了。
他的手扶著馬桶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抽水馬桶里面泛紅的水,雙目呆滯。
恍惚間,他站在了河邊:
河面波光粼粼,清風佛面。
他不喜歡水,或者說他有恐水癥,他想離得河面遠一點。
但是他后退,這河面跟著他在后退。
他退的速度越來越快,河面擴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嘀嗒”一滴刺骨的水落在他的后背上。
他瞬間石化。
他不能回頭,也不能用眼角余光去看。
他可以百分百的斷定,只要他回頭,肯定會與一顆腫脹且慘白的腦袋四目相對。
前方,河面的水波沒了。
一個漩渦在遠處出現,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大。
他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卷入那漩渦中。
猛然,安休甫閉上了眼。
“嘩啦”一聲拍打水面的聲響傳來。
安休甫又本能的睜眼。
一條魚躍出水面。
這魚很大,很肥。
魚再次越出水面,再次落入水中。
安休甫很想抓到這條魚,他自從離家出走后,就沒有痛痛快快吃過一次魚。
他伸手的雙手,靜靜等待這肥魚落入他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