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西昀輕描淡寫地說道:“她是葉醫生。”
曹老夫人還以為葉如茵就是這醫院的小醫生,懶得多加理會,本不打算繼續追問。
馮君寧見烈西昀介紹得如此簡單,以為葉如茵做不出解藥來,是以,烈西昀對她有看法了。
她眼珠子一轉,故意說道:“奶奶,葉醫生是很厲害的醫生,小越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曹老夫人吃了一驚,“是么?”
“是啊。”馮君寧笑著說道:“西昀這次把她從海城請過來,想必,也是想請她看看能不能做出解藥來吧?”
她這話中,透著得意,卻沒有注意到,曹老夫人的眼眸,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陡然亮了。
“解藥,你做出來了嗎?”曹老夫人按捺著內心某種難以言喻的期待,問道。
曹老夫人早就看馮家人不順眼了。
憑什么她的老公,最信任的人,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就算那個女人是他的專屬醫生,也不可以!
她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娶滕少晴這個女人的孫女為妻!
要是這個年輕的葉醫生,能做出解藥來,那今天,她就不用捏著鼻子逼著孫子娶馮君寧了!
可惜,這會兒,葉如茵還不能告訴她真相。
葉如茵垂著眼眸,說了聲:“抱歉。”
曹老夫人失望了。
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寄希望于這么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呢?
這么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打得過那個滕少晴那個老妖精?
“不用說抱歉。”曹老夫人淡淡地說道:“人都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
馮君寧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
她要非常用力地克制,才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沒過一會兒,滕少晴就到了。
她依然一臉慈眉善目的模樣,身后跟著幾個助理隨從。
她只一抬手,助理就心領神會地把一個小木匣子放在她的掌心里。
“這個盒子里面,就是解藥。只有八成的可能性,能解毒。有兩成的可能性,你母親承受不了以毒攻毒的藥性,發生不幸。為了以防萬一,我才會說,讓你們先領結婚證,了卻她的一個心愿。”
滕少晴說完,當著大家的面,把小木匣子打開。
小木匣子當中的硅膠軟墊上,躺著兩顆烏黑油亮的藥丸子,散發著隱隱的藥香。
馮君寧催促道:“西昀,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我們先領證。”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低調的葉如茵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跑出來,極快地出手,拿了一顆藥丸子在手里。
她的動作很快,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藥丸子掰開,放在鼻子前聞了。
“你干什么?!”滕少晴大喝了一聲:“你知不知道這個藥很珍貴,不能受到污染?要是出了問題,你擔待得起么?”
“快,快把藥拿過來。”曹老夫人急道。
立即有有人要過來搶葉如茵手中的藥丸子。
這時候,烈西昀冷冷地喝了一聲:“誰也不許動她!”
他邁了一步,站在葉如茵身旁,以保護者的姿態,保護著她。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三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滕少晴皺眉問道。
她像是焊在臉上的慈眉善目,終于消失了。
“怎么樣?”烈西昀無視別人,問葉如茵。
葉如茵把藥丸子放回藥盒子里,笑了笑,說道:“滕院長真是謙虛,這明明就是有十成把握的解藥,您卻說只有八成。”
滕少晴眼睛微微一瞇。
這個小丫頭,聞一下,就知道她的配方?
在這兒裝什么大呢?
無非是覺得她老人家一定能做出解藥來,不想讓烈西昀和君寧結婚,才會這么說。
“我說的兩成,是萬一的情況。”滕少晴道。
葉如茵笑得風輕云淡,“不會有萬一,今天凌晨,我給二夫人用的藥,跟您這藥,一模一樣。二夫人現在已經在好轉了,傍晚就能醒過來了。”
滕少晴臉色丕然一變。
馮君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老夫人目瞪口呆。
就在這個時候,汪利哲悄悄在對講機里說了聲:“可以行動了。”
眨眼之間,一隊身穿制服的警察從外面沖進來。
其中一人走到滕少晴面前,說道:“滕少晴,你涉嫌下毒謀害蘇云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休息室里,有一瞬間的安靜。
一半兒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馮君寧,沒見過這種急轉直下的陣仗,嚇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滕少晴的助理急急道:“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院長怎么可能會下毒害人?”
“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是不會貿然抓人的。”警察道:“滕少晴,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