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晴抿著嘴唇,臉色鐵青。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盯著葉如茵。
“你是什么人?你師父是誰?”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她就不信,那個女人都瘋了,還能教出徒弟來?
可這個毒方,是那個瘋女人的獨家秘方,無人能解。這個小丫頭居然一下子就解了毒,要說她和那個瘋女人沒半點兒關系,難不成是她天賦高?
滕少晴突然想到一個神秘的人。
那個她要喊上一聲師叔的頑固老頭子說過,他替他早就過世了的小師叔收了個傳世弟子,難不成……
不,不可能這么巧。
再說,這個小丫頭,擔得起這么高的輩分?
比她的輩分還高一輩,這小丫頭,恐怕得折壽!
就在滕少晴胡思亂想的時候,葉如茵嘴角微微一勾,“我不喜歡別人一上來就問師父,顯得我這么聰明,都是我師父的功勞。”
滕少晴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手中!
她無法再保持慈祥高知的風姿,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可以跟你們走,配合你們調查,不過,我是冤枉的。”
她跟警察走了。
她的隨從各自奔忙,著急忙慌地找人處理這件緊急事件,沒人顧得上馮君寧。
馮君寧回過神來之后,正對上曹老夫人凌厲的視線,又嚇了一大跳。
曹老夫人現在不著急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盯著馮君寧,質問道:“是你奶奶給云湘下的藥?”
馮君寧嚇得話都說不大清楚了,“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葉如茵在一旁幽幽道:“單純的駐顏丹,是不會讓人中毒的,特制的安神香,也不會讓人中毒,但是,兩種加起來,就會產生毒性。這兩種,都是你奶奶給二夫人的,特別是安神香,是為她特制的,是吧?”
馮君寧噤若寒蟬,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這個可怕的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曹老夫人心里高興得不得了,就像是心里郁積了多年的濁氣,終于被排除出去了似的。
她強忍著這種高興,緊緊地皺著眉頭,吩咐道:“把馮小姐送回家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馮家人說清楚,可別說我們烈家的人欺負她。”
馮君寧一走,曹老夫人就不掩飾自己的高興了。
她笑逐顏開地看著葉如茵,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葉醫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醫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你當真可以確定,那毒,是那個老巫婆下的?”
那個老巫婆?
葉如茵一下子就從曹老夫人的語氣中,聽出了她不喜歡滕少晴。
她笑了笑,“她否認不了的。要么,承認自己下毒,要么,承認自己疏忽大意。這兩個,她必須得承認一個。”
承認自己下毒,就要面臨著牢獄之災。
承認自己疏忽大意,對那樣習慣了被眾人捧著的權威人士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曹老夫人大喜。
她越看葉如茵越喜歡,“你應該和茉茉差不多大吧,我收你當干孫女,可好?”
葉如茵還沒有表態。
烈西昀突然干咳了一聲。
同時,烈西茉也怪叫了一聲:“奶奶!”
曹老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怪叫什么?”
烈西茉把曹老夫人拉到一旁,小聲道:“別收她當干孫女啊,你這樣,讓她和三哥還怎么交往啊?”
曹老夫人吃了一驚,“你是說,他們在交往?”
“我看他們應該在偷偷交往,只是礙于馮家,不好太高調。你瞅瞅葉小姐為了我哥不跟馮君寧結婚,多拼命啊?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合眼呢。”
烈西茉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親眼看見了似的。
曹老夫人唏噓不已。
轉過身來,她就像把收干孫女這個話題給忘了似的。
“哎喲,我得趕緊回家去才行。”她說道:“你爺爺要是知道滕少晴被帶走了,那還了得?”
她往門口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叮囑烈西昀:“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就算這件事是滕少晴那個死老太婆的錯,你爺爺也可能會怪你,會說要不是你一再拖延婚事,他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葉如茵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烈西昀一眼。
在這種壓力山大的家庭長大,難怪,當年小小年紀的他會分裂出第二人格來。
“你忙你的,我回酒店休息了。”她對烈西昀說完這句話,就要走。
烈西昀沖著她的背影悠悠道:“菲奧娜正在烈家大宅做客。”
葉如茵腳步一頓,驚訝地轉過身來,“我怎么不知道?”
烈西昀道:“小越邀請她去,她考慮到你忙,就沒打電話給你。”
“……。”
“我家老爺子很固執,可能需要一個專業的人幫他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抓滕院長。”
“……。”
“你不是想要駐顏丹?到了大宅,問我奶奶要一顆就是。”
葉如茵磨了磨牙。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