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家大宅,大書房。
馮家的人站在烈家老爺子面前,口口聲聲喊冤,聲淚俱下。
烈老爺子烈錚海震怒不已。
大書房門口,烈梓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穿著公主裙的菲奧娜跟在他身后。
烈梓越轉頭小聲對菲奧娜道:“我進去啦。”
菲奧娜鼓著小臉蛋兒,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烈梓越先敲了敲門,等里面的人說了“進來”之后,他才不慌不忙地進去。
烈錚海一看是家里唯一的小曾孫,稍微壓了些火氣,“你找太爺爺有事?”
烈梓越看了眼馮家的人,回答道:“我在外面聽到太爺爺罵爸爸,覺得很奇怪。明明做錯事的不是爸爸,為什么您要罵他呢?”
馮家人皺著眉頭,耐著性子說道:“小少爺,這是大人的事。”
烈梓越道:“難道大人就不可以講道理么?我爸爸哪點兒做錯了?”
馮家人語塞。
烈錚海道:“他要是早點兒答應和君寧結婚,不就沒這些事了?”
烈梓越道:“我爸爸不愿意和馮阿姨結婚,馮阿姨就可以給我下藥,讓我肚子疼,還可以給奶奶下藥,讓奶奶差點兒就死了嗎?”
烈錚海皺著眉頭,“她什么時候給你下藥了?你不是感覺不到痛嗎?”
馮家人趕緊道:“對啊,小少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老爺子,我們家老太太是冤枉的。”
“我的病已經好啦!”烈梓越脆生生地說道。
烈錚海吃驚道:“你的病已經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為有隱情啊。我爸爸都告訴我啦,馮阿姨不相信別的醫生能治好我的病,覺得我們聯合起來騙她,攛掇奶奶給我下了會肚子疼的藥,可把我痛慘啦。太爺爺您要是不信,等奶奶醒了,您親自問她。”
烈梓越說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一點兒也不像是五歲孩子的水平。
馮家人著急得暗暗咬牙。
這烈家怎么教育的孩子,怎么能把孩子教得這么伶牙俐齒?
這烈三少還真能耐啊,居然把小孩子推出來幫他解釋。
這小少爺是烈家第四代目前的獨苗苗,老太爺寵得很,當著老太爺的面,可罵不得這個獨苗苗。
烈梓越還沒說完。
他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
“爸爸說,馮家太奶奶一定要等我爸爸和馮阿姨訂婚之后,才肯給我治病。給奶奶治病也是,要爸爸和馮阿姨領了結婚證,她才肯給奶奶用藥。我和奶奶,在馮家的人心目中,都是籌碼,不是人。”
烈錚海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馮家的人大驚失色。
“小少爺,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老爺子,我們家的人,萬萬沒有這種想法。我們家老太太對您、對你們烈家的人,這些年有多盡心盡力,您是知道的啊。”
烈錚海原本聽到滕少晴被帶走之后,怒氣沖天。
但經過烈梓越這一番話,他的怒氣,輕減了不少。
他說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了。放心,這件事,我會叮囑他們不許聲張宣傳。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定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
馮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悻悻地離開了。
烈錚海這才瞪著烈梓越:“這些話,是你爸爸教你說的?”
烈梓越乖巧地說道:“爸爸是教了,但也是我想說的。太爺爺,您都不知道,那天我肚子疼起來的時候,我都以為我要死啦,以后再也見不到太爺爺太奶奶啦。要是馮阿姨當真成了我媽媽,我只是想想都害怕。”
烈錚海重重地嘆了口氣,揚了下手,“你出去玩兒去吧,等你爸爸回來了,讓他到我書房來。”
烈梓越從書房出來。
菲奧娜迎上來,小聲問道:“你太爺爺氣消了嗎?”
烈梓越搖了搖頭,“我爸爸要挨罵了。”
菲奧娜心想:烈西昀爸爸真可憐啊,這么大了,還要挨罵,他不會也被罰面壁思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