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嶼晨起身過來扶他,兩個人一起陪著他回到房間歇下。
從盛柏的房間出來,他對顧意說“顧意,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意以為是要離開盛家老宅,可盛嶼晨說的地方就在老宅家里。
盛嶼晨帶著顧意來到一顆光禿禿的樹下,在雪地中找了幾圈才停下來。
他站在那塊地上,指著下面說“爺爺前面說的那條狗,就埋在這里。”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路燈的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又斜又長。
盛嶼晨把面前的兩塊石頭拍干凈,朝她道“能陪我坐會兒嗎”
好。這句好被顧意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她抬步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一陣寒風蕭瑟,毫不掩飾地泛出陰冷刺骨的感覺。吹動這顧意的思緒,有些復雜。
她聽到身旁人說“顧意你看,又開始下雪了。”
顧意抬起頭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是啊,又下雪了。”
今年的這雪下的格外遲,上次還是在十一月,可這次雪是十二月底才開始下的,冷的也格外晚。
“顧意我和你說,那只狗的名字叫二郎神,因為它有三只眼睛。
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它的第三只眼睛是嗅覺。它的嗅覺特別靈敏,都可以去當軍犬了,可惜就是身體不行。
不然我也不會遇到它,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才只有這么小一只”
盛嶼晨說著還用手比劃,讓顧意知道了大致有多小。
“但它只是看著小只,飯量很大,長大之后也變得很壯實,嗓門很大,它還會吃醋,不喜歡我摸別的狗。”
“它對你來說意義非凡。”這是顧意看出來的,還有他剛才的語氣。
盛嶼晨垂了垂眼眸,語調有些輕飄飄的“是啊,它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
顧意望著夜幕,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忽然在想,盛嶼晨他之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他又到底是什么樣的。
他貌似并沒有花心,因為他和別的女生都會避嫌,之前見到的那個李楠楠,從那一次之后,顧意就再沒見過她了。
也沒有別人說的冥頑不靈,反倒在這段時間的相處里,顧意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很溫暖的人。
到這里,顧意突然很想笑。突然就想起了娛樂圈的那些事,不是經常都有立人設什么的。
人啊,總是很容易先入為主的給另一個人套標簽。譬如她就是。
盛嶼晨說著說著莫名有點傷感,別過頭去整理情緒。
耳邊只有輕佛而過的微風,兩個人都不說話,心里各走揣著心事。
良久之后,顧意打破沉默,帶著安慰的意思說“它現在在汪星,說不定已經孫子促膝嬉鬧了呢。”
聽到她這番話,盛嶼晨說實話還是蠻意外的,卻也真的有戳動到他的心。
盛嶼晨拍了拍身上的雪,起身面對著她,伸出手笑說“雪下大了,該回去睡覺了。”
他就那么站在顧意的面前,視線和她相對,眼底一片清明,閃著光,笑意盈滿。
顧意的像是墜入了深淵,心跳漏跳一拍,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站起來。
他寬大有力的手很溫暖,抓住的那一瞬間,有滿滿的安全感。
“早點睡,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