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可能把敵人攪個腸穿肚爛,但也有可能被敵人吃掉。
首先靠近的還是慕容信長這一千人,因為白從信是在五里左右的位置等他的信號,但慕容信長卻是在兩里不到的位置發起進攻。
所以他比白從信先沖進葛邏祿人的營帳。
葛邏祿人的反應也很快,在最開始的慌亂后,并未遭受到直接沖擊的零散帳篷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當然,這個反應速度快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外面零散帳篷的戰士基本沒有甲。
他們的武器不過就是一張弓,一壺箭和用各種材料制成的斧錘,所以反應速度可以很快。
眼睛一睜,跨上戰馬拿上弓,這就是算是完成了準備。
當然,這方是方便了,但殺傷力,還是很可憐的。
他們看著慕容信長一千人從縫隙中鉆了過去,立刻就嗚哇叫著在從兩邊夾擊了過來。
漫天的箭雨飛馳而至,但是慕容信長前邊五百人都是半具裝,也就是騎兵身著棉甲,馬兒在腹部有一截垂下去的扎甲保護。
整體人馬甲的重量不超過五十斤,這樣既有一定防御力,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不犧牲速度。
而葛邏祿人,很多人連鐵箭頭都沒有充足的供應,看著是漫天的箭雨飛蝗般的射到,但除了造成一點點心理上的緊張以外,竟然連一個騎士都沒射下馬來。
而慕容信長后邊的五百騎,由他的心腹悍將章西豹統帥。
這五百騎是內穿三層復合牛皮甲,外套系緊鎖子甲的輕甲騎兵。
這些鎖子甲雖然是從薩曼波斯繳獲的,但到了河西之后,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進,每一個鐵鎖子之間的空隙更加的小。
這使得原本喜歡被箭失掛上的波斯式鎖子甲,變得更加細密,連一般的破甲箭,都不能輕易穿透鎖子甲的小孔。
內里的復合牛皮甲,又在極大程度上減輕了箭失的撞擊力。
章西豹他們手持的,也是力道較輕的馬弓。
這種馬上作戰的弓一般都只有六七斗,好處是能極大提高騎手發射箭失的數量和射速,壞處就是威力太小。
不過呢,射這些甲都沒有的葛邏祿人足夠了。
而且箭失的威力大小,除了看弓的力度以外,還有一個指標,那就是箭桿的質量。
一般來說,越是筆直的箭桿,能承載的動力就越大。
箭桿彎彎曲曲,歪歪斜斜的,往往在飛行途中,就會將弓弦給予的動能消耗大半。
飛行姿態的好壞,也是決定箭失威力的決定性因素之一。
所以這就是同樣力道的弓,有時候一箭能夠破甲,有時候一箭連掛都掛不上去的原因。
同樣的,要讓箭桿筆直,在沒有車床等工業機械的古代,完全要靠匠人的個人經驗和技藝,這同樣是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體現。
章西豹他們手中的箭桿,就遠比葛邏祿人直,箭失也為精鋼打造。
所以雖然同樣是馬弓射出的箭失,章西豹他們的殺傷力,超出了葛邏祿人一個量級。
葛邏祿人在射慕容信長率領的五百騎,章西豹則在射兩邊葛邏祿人。
前者幾乎沒有傷害,后者的傷害只能用恐怖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