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今日突然點破,想來已是心中有了決斷,不過您猜錯了,你面前的可不是四檔頭,而是仆的小妹簪娘。”
簪娘還在裝模作樣,車夫卻突然挑明,簪娘一聽,也不繼續裝了,眼神迅速由迷惑變為精明,還風情萬種的瞅了馮道一眼。
“相公既然早就看出來了,何不挑明沒得戲耍我等。”
說著簪娘拿出一本用繩索穿起來的小本,又不知道從摸出一支奇怪的小毛筆。
“相公說說,您是從哪里看出破綻來的,奴也好總結一番,免得下次再露餡。”
馮道聞言,頓時愕然了半晌。
這兩人被自己拆穿,不但不立刻跪下求饒,也不趕緊吐露真相保命,反而像是在跟好友閑聊,竟然還要當著他的面總結教訓。
當下,馮道臉色冷了下來,雖然他是文臣,但不是一般的文臣,是常年居于國家中樞,一般武人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的文臣。
唐晉歷代君王,也都是把他馮道當成國家宰輔的,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輕佻。
“爾等,就不怕我報官”
車夫嘿嘿一笑,“相公自己就是那個官,您老是天下間最有才華的聰明人,要報官早就報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且相公不想知道,是何人派我兄妹來府上的嗎”
馮道苦笑一聲,“還能有誰除了那位膽大包天又極度隱忍的涼王殿下,還有何人能招攬到如此人才,到老夫府上潛探。
若不是爾兄妹是涼王派遣,又無害人之意,怎能容爾等活到今日”
說著,馮道把手一拍,數十個壯漢手持刀槍,瞬間就從房間外面殺將了進來。
原來馮道讓長子馮平出去不是什么安排廚娘,而是去召喚護衛去了。
“將此二人拿下,押進地牢,嚴加看管。”
。
。
與此同時,東京城北的劉濤府中,又是另一副景象。
這些年,劉濤雖然還任著工部郎中的官職,但誰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就是涼國張天王放在東京的一個釘子,以至于劉濤府上,都快成了涼國情報的交通站了。
連深宮中不怎么管事的石重貴,也知道劉濤是在為張昭效力。
但就是這樣的身份,后晉朝廷不但沒把劉濤下獄,甚至就是連工部郎中的官職都予以保留,祿米也不曾短缺。
而劉濤也很識趣,他沒有干別的,只做一件事。
就是不斷把中原的文士、醫士甚至就是木匠、石匠,種地有所長的農夫,這樣的社會底層人才,不斷的送往河西。
這要是換到一個正常的君王,別提什么秦皇漢武唐太宗,就是李嗣源和石敬瑭這樣的在,不把劉濤給砍了,也早就趕到河西去了。
這特么的是在挖我大晉的根基啊
但石重貴對此沒多少感覺,劉濤一年也就送了一兩千人到河西,還沒有石重貴治下天災整死的十分之一多,石重貴因此根本就不在意。
他反而以此為把柄,不斷以皇后馮氏的名義下教令給劉濤,命他貢獻河西白糖、棉布以及各種西域奇珍到宮中。
呵呵這還做成生意了。
不過,就是因此,劉濤在東京的地位非常穩固,因為他背后有涼國在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