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就不會遭受那些我大宋帶來的屈辱,中國政治,也不會走向文貴武輕的畸形模式。
只是,歷史可以假設,但又沒法假設。
連張鉊都不知道,他最終會把這個國家,帶向何方。
因為在時間線反復被修改之后,開了天眼張鉊,也不知道了未來的情況。
“南無大自在本尊王佛”
一聲低沉佛號響起,卯時初若隱若現的晨光中,一個身著錦緞赭黃袍,身上掛著價值萬金的栴檀木佛珠僧人,出現在了張鉊面前。
此僧并不是個大光頭,腦袋上反而是一頭蓬松軟發,長相更不是中式,而是有些黑乎乎的,看著就像是個天竺人,還像是個種姓很低的阿三。
但是他的漢語又十分標準,標準到不看相貌的話,會下意識的以為此人是個剛剛中了進士大才。
并且他聲音清亮,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熱忱,與相貌更不相符。
“小僧感覺到了法王身上的困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困惑,是那種要么給天下人帶來福音,那么就是恐怖大劫的困惑。”
有那么一剎那,張鉊以為此僧是他河西六法宗下的大德高僧,但是很快,張鉊就否認自己的判斷。
因為他的氣質,與六法宗大相徑庭,六法宗的僧侶,可不會這么平和坦然。
“法師叫某法王,是準備皈依六法宗嗎”
張鉊沒去管此人是怎么出現的,雖然他很奇怪,香積寺已經被他的親軍封鎖了,鳥獸都不能進,總不至于這番僧有飛天遁地之能吧
“法王是有佛性的,可惜卻不能接引小僧到極樂凈土。”番僧搖了搖頭,還是一臉平和的樣子。
張鉊突然冷冷一笑,“法師害人性命,還想要自渡往極樂凈土,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番僧臉上的笑容稍微停滯了那么一小下,隨后就恢復如常,他看著張鉊說道。
“法王不該動怒,因為小僧可影響不了六法宗的信眾,要是小僧敢去招惹他們的話,早就埋尸荒野了。”
現在輪到張鉊的表情稍微滯了一秒,六法宗現在與其他佛門在經義上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非六法宗的僧人,確實影響不了他手下那些虔信六法宗,相信張鉊是無上天的侍衛。
只有可能是漢人親衛放了水。
想到這,張鉊也不再糾結這個,而是對眼前這個番僧更加感興趣起來了。
“法師度牒何處為何而來將要何往”
番僧合十對著張鉊一禮,“小僧自天竺來,早已忘卻來處歸去,入中土后,蒙善男信女以慈賢相稱。
今為解心中枷鎖而來,還不知將何去何往。”
張鉊眼眸勐地射出精光,他知道面前這個番僧是誰了,這是被稱為中土最后一位天竺大德的番僧慈賢法師啊
慈賢法師在后世最著名的事跡,就是傳說他坐化后尸身前年不腐,甚至連腦組織都在。
后世2017年,河北定慧寺將其肉身捐獻的時候,可是鬧得滿城風雨的。
張鉊對于什么腦組織能保存千年,自然是不怎么相信的,搞不好這就是一出被信徒在一定程度上夸大的神跡。
但是慈賢法師此人,確實擔當的起最后一位中土天竺大德的稱號。
這不是個什么裝模作樣的高僧,而是一個真正秉持慈悲之心的大德法師。
歷史上他翻譯佛經十部,特別是對于佛教在契丹的傳播,起到了非常決定性的作用,還曾勸解過耶律德光不要在東京大開殺戒。
張鉊討厭那些利用宗教謀私欲的,但是對于貨真價實的高僧還是很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