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參加宴會的基層軍官和士兵也得到了三人一只羊,每人一壇酒,三斤米面,一丈白棉布的賞賜,并放假三天。
他們高高興興的拿著賞賜和軍餉,也在長安城內吆五喝六,順便一天之內就鬧出了幾十起毆斗和爭風吃醋,差點沒把長安府管治安的武侯給累死。
宴會的,則是作為俘虜的蜀主孟昶出現。
按照我大唐的慣例,像孟昶這樣的被俘國主,在這種宴會上蹈舞兩下,那是必須的。
昔年頡利可汗那么威風的大漠之主都要跳,你孟昶何德何能不跳
不過我們孟國主是相當的不想跳,他自入了宴席就跪伏在地上不肯起身,對一切視而不見,仿佛一只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
這番做派,自然引起了相當的不滿,周圍喝高了的兵將們聲振屋瓦,咆孝著要上來拉孟昶去蹈舞。
張鉊也在一邊冷眼旁觀,沒有上去勸阻的意思。
這孟昶,怎么說呢,就是個有點能力的權二代,心里想著要吞天吐地,但是卻沒有相應的才能。
而且真要到了該死的時候,又沒有自殺成仁的決心。
危險一旦遠去,所學的知識和內心的自尊又讓他覺得格外羞恥,恨不得一死了之,然后開始各種作。
可當真正作死作到了死亡邊緣,他馬上又害怕了。
如此周而復始,就是孟昶此人最復雜的地方,比如這個時候,他又不肯去蹈舞,明明就是在作死。
所以張鉊不準備勸阻下麾下的文臣武將,他就是要破了孟昶那顆還在掙扎的心,讓他徹底臣服。
而就在高懷德的手,都要抓住孟昶胳膊的時候,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撲到張鉊面前不遠處哀哀懇求。
“奴愿意替父蹈舞,以賀圣人萬歲”
撲出來的身影,是個身穿男裝的小女孩,名叫孟玄珠,是孟昶的長女,今年十四歲。
張鉊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福興公主提前打過招呼的,孟家送了花芯夫人費氏來,心中還是不安,想把孟玄珠也送入宮中,以求徹底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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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這殿中文臣武將喝了不少酒又鬧得厲害,但腦子清醒著呢,眼見孟玄珠撲了出來哀求,其余人就紛紛住手了。
張鉊目視了一下這個穿著男裝,還沒怎么長開的孟玄珠。
相貌那是沒的說的,其母張太華史稱少有殊色,眉目如晝,美色不在花芯夫人之下。父親孟昶帥氣逼人,比張國榮還強上幾分。
這種基因強強聯合生下來的女兒,自然不可能是丑女,孟玄珠雖然身體還沒怎么長開,但已經擔當的起眉目如畫幾個字了。
不過,張鉊卻擺了擺手,孟昶比他還小六七歲,花芯夫人也被他搶了,就不要再奪人家的女兒了。
快三十六歲的人,經常收十幾歲的小姑娘算什么事
于是張圣人拍了拍手,將蠻熊張昭忠叫到身邊,指著孟玄珠對他說道“汝看此女如何配你們家那頭小黑熊綽綽有余吧”
蠻熊勐然一驚,驚訝于孟昶的家世,又見孟玄珠敢在這種情況下出來為父求情,足見勇氣與孝順,他真心實意的嘆道。
“此女也算是有些許天家血脈,又如此孝順。臣犬子奸懶饞滑,如何配得上且不說此女本應是。”
“你我君臣,還說那些作甚”張鉊立刻打斷了蠻熊的話。
“誰人都知道,我張鉊不愛紅粉,唯愛忠臣義士。你蠻熊愿舍棄高官上爵護衛身側,朕豈能不知”
張鉊身邊的四人組中,頓珠張昭就,瓊熱多金張昭節還有王通信,那確實是屬于不能放出去坐鎮一方的。
但蠻熊面憨心細,雖然讀書不多卻很知禮,是可以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