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張鉊的安危以及朝廷權力穩固,蠻熊毅然決定留在張鉊身邊。
要知道這是五代啊禁軍鼓噪造反如同家常便飯,張鉊身邊的親軍雖然來自河西,但焉知他們會不會墮落。
作為張鉊身邊最后一道防線,既能帶兵打仗,也能統籌安保的勐將,蠻熊付出了相當多,以至于現在官不過都虞侯,爵位還是侯爵。
而放出去的馬昭遠、張昭駿等,爵位早就是國公、郡公級別,職位也做到了一方諸侯。
蠻熊聽完感激不已,當地伏地謝恩。
還沒去南溪府的小黑熊站在遠處雙眼放光,聽到自己父親不再推辭,也趕緊跑出來謝恩,磕頭磕的都快把地上金磚磕破了,那故作滑稽的模樣,惹得眾人大笑不已。
張鉊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自幼養在宮中,熟讀兵書,武力強橫又相當精明的半個宗室,不知道未來會成長到什么樣。
孟昶聽到張鉊這么安排,終于抬起了頭來,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作為身上還有古怪自尊的孟國主,其實很怕孟玄珠被送到張鉊床上。
張鉊則搖了搖頭,這孟昶啊不經歷這一關,日后肯定是還要繼續作的。
況且就算是現在,張鉊也不準備饒他。
于是張圣人手提一大角酒走到孟昶面前說道“昔年陳思王七步成詩,方得避禍。
今你我雖不是兄弟,但總算曾經都是一方之主,朕也不為難你。
聽聞你在蜀中,做詩半闕曰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暖。簾開明月獨窺人,敧枕釵橫云鬢亂。
若是能在此酒溫熱之前,作出下闕,那就免你方才忤逆之罪”
說完,張鉊就讓人將這角酒倒入孟昶桌子上的鑲金溫酒壺中,周圍的張周文臣武將都圍了過來看著孟昶。
我孟國主看著溫酒壺下火苗輕輕舔舐著壺底,仿佛他的生命,也正在被這火苗一點點燃燒。
而周圍的周國文臣武將,如同圍觀一只獼猴般的眼神,讓孟昶瞬間破防。
兩行清淚,從孟國主的臉上滑落了下來,委屈與羞慚之中,酒壺中的酒液都快要翻騰起來后,孟昶心痛的臉色慘白,顫抖著語氣,緩緩吟唱了起來。
“起來瓊戶寂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屈指西風幾時來,只恐流年暗中換。”
“哈哈哈果然是你做的,不是蘇胖子假托。”張鉊放聲大笑。
這首避暑摩珂池上很多人都說是孟昶只做了前兩句,后邊是蘇軾蘇胖胖補的,張鉊讀大學時,還跟人爭辯過,今日終于得到答桉了。
“日后小心過活,若有這般好詞句,當速速呈上來”
張鉊哈哈大笑,周圍的文臣武將中,文臣們都露出了贊賞的神色,大多數武將喝彩聲則比文臣還要大,好像都很懂一般。
他們懂個屁,不過是假模假樣的在拍張鉊馬屁而已。
所有人都在樂,只有孟昶破了大防,他一邊狂飲桌上美酒,一邊嚎啕大哭。
因這首詩是孟昶寫給費氏的,可惜當時只寫出了上半闕,下半闕怎么也出不來。
今日在死亡威脅下,下半闕倒是出來了,可是費氏已經躺到別人床上幾個月了,這能不破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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