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自覺外祖家出身千年王室尉遲家,身上又有大朝帝皇血脈,比起張賢景的外祖曹家這種才崛起的小地方土豪,要高貴不少。
因此心中一直還是有些意難平,但等到張鉊把道理跟他說清楚之后,他才反應過來。
他不能當太子,與出身與嫡庶亦或是能力關系都不大。
唯一決定他不能當太子的,就是父親張鉊,是個前漢世宗孝武皇帝和大朝太宗文皇帝那樣的君王。
因此,張賢存這是第一次,全心全意的開始把自己當做未來的大理國王了。
張大皇子對著這副皇帝老子讓他仔細觀察的地圖看了又看,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他和也正在觀察這地圖的郭榮、章飛對望一眼后,同時吃驚的看著后面老神在在的張大圣人。
張賢存最先沉不住氣,他指著地圖對張鉊問道:“大家,兒臣的大理國,竟然距離天竺這么近的嗎好像比到京兆府還近一些。”
確實,從地圖上看,大理到天竺,中間的距離看著并不遠。
但在張賢存印象中,天竺應該是要走完整個河西,再穿越安西,最后還要七彎八繞,加起來起碼有一萬多兩萬里遠的地方。
可以說是在天邊了。
但現在這么一看,大理國都城陽苴咩城到天竺那個什么羅濕陀羅拘陀國的距離,好像比到京兆長安府的距離還短一些。
羅濕陀羅拘陀國,大約就是后世阿薩姆邦和孟加拉國北部一代,原本是波羅王朝的領地。
但在張鉊上次進入天竺之前的時候,羅濕陀羅拘陀就已經脫離了波羅王朝的控制而獨立。
“不是要近一些,而是要近的多。從陽苴咩城到羅濕陀羅拘陀大約只有一千六百里,但從陽苴咩城到京兆長安府,足足有三千里。”
張賢存只覺得世界都有些不真實起來了,他想象中遠在天邊,相隔幾萬里的天竺,竟然比陽苴咩城到長安還近,甚至比陽苴咩城到成都府還近,這完全擊破了張大皇子剛剛形成的世界地理觀。
此言一出,張鉊身后的大小黑熊和章飛,也瞪大了眼睛。
蠻熊更是走到地圖上左左右右的觀察了起來,“合著上次去天竺,路上走路就走了一年多,其實是因為咱不識路啊”
張賢存和章飛則是想到,現在河西隴右逐漸繁榮,就在于大商路的支撐。
要是天竺到大理國這么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辟一條從大理到天竺的商路,那大理國不久成了下一個河西了
張賢存甚至都差點笑出聲來了,原來父皇終于還是最愛自己的,給他選了這么個寶地。
張鉊看到張賢存的那個小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么,不過他還沒出言打斷這位十五歲小伙汁的美夢,郭榮就先開口了。
不愧是歷史上著名的有為之君,郭榮指著地圖上的橫斷山脈以及更西面的納加丘陵與若開山脈說道。
“大理國之前有南詔等國,天竺更是先漢時期就有強國存在。
但臣從未聽聞天竺與大理國有多少交往,是否因為這兩處山脈阻隔,想來此兩處群山延綿,一定很難通過吧”
張鉊贊許的看了郭榮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是很難通過,而應該說難如登天此兩處山脈,特別是這里。”
張鉊指著后世江心坡和野人山一帶的橫斷山脈說道:“此山茫茫,基本未有人煙,穿行難度要高于先秦時的入蜀路,大隊人馬基本不可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