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個暴躁的家伙甚至直接把鐵盔給扔到了地上,嘴里喘氣喘的跟拉風箱一樣,嫌棄李繼偓沒能搶到上戰場的機會。
李繼偓怒了,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入你阿娘的,你以為老子不想上,虎公不許,又有何辦法”
“誰說不許你上了”虎廣此時才嚴肅的走到后面,狠狠瞪了李繼偓和他麾下這些勇士一眼。
隨后對身邊的軍法官說道“李繼偓毆打同袍,記著,罰他半月餉銀。”
半月餉銀這誰在乎啊
李繼偓趕緊上前對著虎廣一叉手,“總管罰一月仆都沒意見,只求總管讓某等兒郎上陣殺敵。”
虎廣一看氣氛到了,于是攬著李繼偓的肩膀,將遠處立著大纛的地方指給他看。
“汝看遠處那大纛,必是郭賊所在,能給某家砍了他嗎”
李繼偓大喜,原來總管是要把他這好鋼用在刀刃上啊
“喏總管放心,我帶二百騎,定能取郭賊首級”
“沒有二百騎,最多給你百五十騎,其他人某還有用。”虎廣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行不過人得讓我自己挑。”李繼偓一口答應,隨即迅速下去挑選人員。
競爭立刻就激烈起來了,所有人為了被挑中,那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虎廣又是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能給二百騎,但給了二百騎,他們哪有如今快要爆炸的戰意。
李繼偓穿上布面鐵甲,戴好鐵盔,手持圓盾馬刀,本來沒什么文化的他,腦海里突然閃過兩句李太白的詩,他情不自禁的詠唱了出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身后的健兒們紛紛唱和,“十步殺一人,十步殺一人”戰意高昂。
李繼偓大喝一聲,“在百五十步加速到最快,不管其他,只斬將奪旗”
轟然應喏聲中,百五十騎精騎非常低調的從戰場側面繞過去,一直到距離郭廣義大纛差不多兩百步的時候,胡騎們才發現了他們,隨后呼嘯著朝他們沖來。
箭如雨下,李繼偓高舉圓盾,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全身各處傳來如被毆打的陣陣痛感,整個人如同刺猬一般。
李繼偓渾然不顧,速度不減反增,一直沖到一百余步,他大喝一聲扔掉圓盾,拿出馬側的大弓。
身后甲士也與他一起引弓,頓時箭如飛蝗,應弦而倒者前后相屬,硬是在敵騎中殺出一條血路。
連發五箭后,李繼偓扔掉手中的硬弓,拔出一對熟銅锏,掀開面甲,沖著大纛地方就打殺而去,一路上,不知打翻多少胡騎,錘碎多少馬頭。
但郭廣義能在亂局中崛起,確實也還是有一批忠心屬下,身穿鎖子甲的白狼軍雖然戰斗力一般,且鎖子甲完全不能防御熟銅锏的攻擊,但他們仍然前仆后繼的堵了上來。
眼見一身穿黑色鎖子甲者,外罩水紅色披風者被一群甲兵簇擁離開,李繼偓雷霆般的爆喝一聲,雙锏亂舞,打的敵騎慘嚎不已。
只可惜對面人數太多,怕不得有數百騎,李繼偓此時身邊只有二三十騎,雖奮力沖殺,仍然不能靠近。
眼見于此,李繼偓拿出另一把備用之弓,對著那人連射三箭,只聽慘叫連連,正中他后背,卻沒有摔下馬來。
這就是天意了,李繼偓立刻調轉馬頭不追了,與身邊二十騎朝這山坡上的大纛處殺去,隨后命親隨一起,將這大纛推翻,太他么的粗了,砍的話,估計要砍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