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說這個快遞是他的孫子張曉龍寄回來的,他因為心腦血管疾病,長期需要服用一種用銀杏制成的中成藥,他們縣城里沒有賣的,只有在湖夏市區的藥方里才有賣,張曉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寄幾瓶回去。
根據張老漢講述的情況,警方得知,張曉龍今年十九歲,就是最典型的農村留守兒童,父母從他很小就一起外出打工掙錢,等他長到十來歲的時候,父母離異了,他就一直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小時候讀書還好,到了初中以后,就經常和附近的一些同樣是留守兒童的孩子鬧逃學,初三讀了半年,就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
從那以后,張曉龍就基本上是不著家了。開始的時候說是在外面打工,后來又說在外面學手藝,但是具體做什么,他們老人家也問不明白,更管不了。這有四五年了,雖說沒有往家里拿過錢,但是也從來沒跟家里要過錢。
張曉龍可能別的事情上都做的不怎么好,但是對兩位老人還是挺孝順的,上回張老漢總說頭痛,就是張曉龍一定要帶他去湖夏的大醫院做檢查,才確診的。
后來張曉龍一般都會定期給他寄些藥回來,但是這一回和上一回寄藥的時間,就間隔得比較長。以前大概兩三個月就會寄一次,這一回應該有大半年了,老人們也有大半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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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春節之后,就沒有見過孫子,也沒有收到他的藥,好長時間連電話都打不通,這是最近,大概一兩個禮拜之前,張曉龍給他們打過一回電話。
至于張曉龍填寫在快遞單上的電話號碼,經過老人確認,收件人的電話是把最后那個數字6寫得很像是個0,屬于筆誤,而寄件人的電話,是張曉龍以前在市內的時候使用過的一個電話號碼,現在已經停機了。
張曉龍新的電話號碼,老人也不得而知,他上次打電話回來,是用的一個固定電話,警方用老人的手機翻了很久,找到了那個號碼打過去,對方說是一個書報亭的公用電話。
老人一臉緊張地看著前去調查的警官,詢問張曉龍是不是惹了什么事。警官看著兩位老人一臉的褶子,花白的頭發,一輩子做著繁重的勞動已經變形的雙手,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讓他們去認尸嗎一來不忍心,二來還擔心兩位老人再受不了刺激,只是向他們要了張曉龍父親的電話,并且安慰了幾句,就回到了藍湖。
聯系了張曉龍的父親張林,隔天,他便從南方回來認了尸體,確認了那就是他的兒子張曉龍。這是個有些木訥的中年漢子,離婚后又和一起打工的廠里一個工友再婚了,只有張曉龍這一個兒子。
張林神情木然地抹著眼淚,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路北岑去采訪那天,正是刑警隊請張林過來辦一些相關手續,面對攝像機,他依舊是面容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話語中卻帶著無盡的悔意“孩子小時候,我們做父母的都不在他身邊,沒管好,總跟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后來大了也管不了了,我總怕他會出事,沒想到”
看得出來,張林還是很在意張曉龍這個兒子的,但是他也確實不知道應該怎么做父親,他和張曉龍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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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早以前就是這樣,一年連兩三個電話都難得打,父子倆早就養成了不溝通不聯系的習慣。所以關于張曉龍的情況,張林幾乎是一無所知。
基本上,從張曉龍周邊關系展開調查,已經沒有很大的作用了,警方只得寄希望于從監控探頭中調查張曉龍的蹤跡,來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