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前,田力會有疑惑:善人何以為善?惡人何以為惡?
成為兵家傳人以后,疑惑便毫無意義。從某種程度上說,兵家人存在的根本,便是“替天行道”、“代民鋤奸”。這也就是為何兵家人殺伐不沾因果,只問本心即可。
初夏的阿壩草原風光旖旎,清晨的霧氣盤旋不絕,如入仙境。只是少了熱情好客的彝族漢子,還有溫婉如水的彝族女子。
沿著馬隊的蹄印,田力來到一個名叫若爾蓋的縣城。若爾蓋作為茶馬交易場所,街頭熙來攘往,熱鬧非凡。田力一邊擺攤賣藥,一邊留意四周。
中午,收攤來到一家飯館,跟店小二要了一份吃食,在旅店的角落默默坐了下來。
飯館內盡是些行腳的商人與江湖人,桌邊的背囊里,各自放置著粗布包裹的兵刃,弱有若無的兇煞之氣彌漫四周。時不時傳來豪邁的“劃拳”叫嚷聲。
不久,兩名手持浮塵,身背道劍的青年道士進入店門,“小二,來兩份素面,一壺清茶。”兩名道人身穿青布道袍,頭戴沖和巾,身側掛布囊,年齡均不足而立,風塵仆仆。一人身材瘦長,面色蠟黃;一人身材敦實,面色略黑。二人落座之處離田力不遠。
田力聽那名面色略黑的道人壓低聲音說到:“二師兄,那姓馬的也不知道藏到哪里,我們如此大海撈針也不是辦法。”
瘦高道人說:“慎言。”
說罷,那敦實道人便不說話了。
吃過飯,田力結了飯錢,出門前往另一街區擺攤。
時間不覺便倒了掌燈時分。若爾蓋,作為貿易重鎮,漢人較多。田力所在的街區入夜之時,比白日里更為熱鬧。街邊一排竹樓,高高的掛起一串串“紅燈”。煙花之地!
若爾蓋最高大的青樓便是不遠處的添香樓,此時燈火通明,往來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收拾完家當的田力,行了沒幾步。有小廝熱情上前招呼,“大爺,整日辛苦勞頓,不如讓樓里的姑娘給您疏通疏通筋骨吧。”
“哦?你是添香樓的伙計?”田力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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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不要說笑,咱這低賤身子哪里進得了添香樓大門啊。咱家是芝蘭坊,喏,就在那邊”。
田力沿著小廝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離田力五十丈之處,有一家較為小巧的竹樓。
看田力沒有趕人,小廝來了興致:“大爺,咱家雖然不比添香樓財大氣粗,樓里的姑娘可都是正兒八經的‘西湖瘦馬’。”
“小本買賣,哪有閑錢喝花酒?”
“客觀客官,只喝茶聽曲,十文錢。汐月姑娘的琵琶可是巴蜀一絕。”小廝著急了。
此時,田力見到幾個熟人,進入芝蘭坊。
隨即跟小廝說:“好,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得嘞,大爺,我給您提著家伙事兒。”
來到芝蘭坊門口,田力將藥箱與幡布交給小廝,自己則帶著五丈長的竹竿進了門。在小廝怪異的眼神中,找了個靠墻的角落,將竹竿豎在背后墻角。這個位置離戲臺稍遠,勝在視線寬廣,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