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梔總是這樣的,做什么事都風風火火,她享受那些被萬人追捧的樣子,更是習慣別人的簇擁包圍。
上學的時候柳梔就已經演過幾部電視劇女主的小時候,算是在學校的時候都很有名氣的了。
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家里有錢又有名氣,任性張揚已經深刻的刻入了她的骨髓。
蕭鏡辭第一次見到柳梔是在操場體測的時候,那時候高一剛開學,他學習不錯,考上了當地最好的高中。
可是家里發生了點變故,蕭鏡理和一群混球小子胡鬧的時候好像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聽說那人下了個絆子,好像已經觸及到坐牢這么夸張了。
那時候奶奶天天以淚洗面,家里沒錢,更沒有什么渠道能幫忙。
可就是那個時候,他傳說中的母親現身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母親的樣子,優雅大方,羊皮底的高跟鞋踩到泥濘的時候還微微皺了皺眉,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藐視。
他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皮膚白嫩,發型衣著打理的一絲不茍,看起來像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女強人。
她是從一輛黑色的豪車上下來的,應該是剛參加完什么活動,一看就是刻意打扮過的,身邊有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爭先恐后的給她撐傘。
耳垂的掛墜閃閃發光,脖頸白嫩,鎖骨之間掛著耀眼的銀色掛墜,像是個驕傲到極致的白天鵝。
她擺擺手,給她打傘的男人實相的退開了,白色的燕尾裙氣勢磅礴,優雅大方。
在所有人驚艷的目光之中,她走到了蕭鏡辭面前,似乎是愣了片刻,鋒利的目光逐漸變的溫和。
“你是小辭嗎”她問他。
蕭鏡辭沒說話,拳頭死死的攥著,已經泛起幾根青筋,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半晌,薄薄的眼皮抬起與她對視。
也難怪她能一眼就認出自己呢,他們長得可真像,尤其是這雙眉眼,一模一樣的銳利刻薄。
蕭鏡辭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和他父親長得不像了,他簡直就是另一個人的復制粘貼版。
他父親皮膚拗黑,要不是常年抽煙酗酒也不會看起來這么狼狽,眉眼是好看的,卻不是他這種銳利的感覺。
從他有記憶開始,總是聽村里人提起他的母親,說他母親不要臉,是蕩婦,他爸一沒錢就踹了他,簡直就是個勢利眼的女人。
可當他見到母親的第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一定另有隱情,絕不是因為錢的原因。
所有人都說蕭鏡辭生性淡漠,他沒有心,自然也不會在意到底有沒有母親陪伴的事。
可是只有蕭鏡辭自己知道,他這雙平靜的雙眸之下,到底參雜了多少的波瀾起伏。
他腦海里偷偷想象過很多次母親的樣子,可能是極其漂亮動人的,也可能事其貌不揚卻溫和大方的。
可是這種疏離的距離感讓他心猛地涼了一半,他不善于處理這些情感上的事情,對視了半天又垂下了眼睛。
“小辭,我是媽媽,小辭。”女人笑得有幾分討好,纖細的手輕輕抬起,想要去摸一摸他的頭發。
蕭鏡辭不習慣與人身體上接觸,輕輕后退了一步,目光里帶了幾分警惕。
“有什么事嗎”
聲音很涼,冷颼颼的,讓人聽了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寒戰。
手還尷尬的揚在半空,女人猜想到了蕭鏡辭的態度,收回手說“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經去找人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