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還到黃金牡丹去逛逛?”
“我才不去,那幾個會所里的妞少了一大半,站場子的人倒是更多了,有個屁的意思。”
“少了一大半?!什么時候的事,我有陣子沒去了。”
“也就最近吧,那邊換了新老大,聽說她們以前簽的賣身契做廢了,想做其他行當的,直接就能走,愿意留下的,也不用背那筆債,現在一個個都傲起來了,當是誰沒見過光腚搖尾巴的時候。”
“什么老大做這種傻犢子的事?”
“鬼知道呢,聽說勢頭很猛,地盤都快壓到我們這邊來了。”
別墅二樓的客廳里,老四白狼站在大落地窗前,嘴里叼了根雪茄,吞云吐霧,看著花園里的那幫手下。
“老大,連他們都知道神州結義社的地盤快壓到我們這邊了,我們再也不給點反應,說不過去了吧。”
白狼的三個結義兄長,此刻都在這大廳里面。
老大王青,方面孔,銀白須,黑發梳著個大背頭,只穿了件深藍色襯衫,坐在長沙發上,手里盤著鐵核桃。
老二魏冷波,面相年輕的很,手長腳長,縮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機的畫面。
老三秦德利,虎背熊腰,頭上只留了層發茬,背心短褲,在大廳另一邊的落地窗前打沙包。
新馬最大尺碼的紅色拳套,套在鋼鐵的雙臂之上,把九百公斤的沙包,打的像灌水的塑料瓶一樣,飛快的晃來晃去。
聽到白狼的話,王青好像才從一場深沉的思考中醒來,道:“是得給點反應,老四,明天你帶一隊人,上門跟他談談吧。”
白狼嘴上的雪茄動了動:“怎么談,他們吞并其他幫派的手段可夠野的,我們直接上門,只怕談不出什么好來。”
王青皺著眉:“獨孤豪的下落還沒弄清楚,最近這段時間,我們最好是不要節外生枝,大不了割點地盤給他們,態度軟一點,暫時安撫住,反正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魏冷波開口說道:“范家的太子爺快成年了,五虎四驍里,其他人都有了動作,獨孤豪已經確定了偏向我們這邊,沒道理在這時候跟我們玩失蹤。”
王青說道:“你的意思是,獨孤豪不是在故弄玄虛,想在我們會長面前抬身價,而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不能脫身?”
“八九不離十。”
魏冷波繼續分析,“獨孤豪的手下最近有點躁動,恐怕是真不知道他們老大去了哪里,陶朱集團的云老二那邊,卻派了人盯住他們。五虎里頭,云老二這個笑面虎是出了名的,保不齊就是他對獨孤豪下了黑手。”
王青臉上微微一驚:“云老二現在就跟別人翻臉,那就是他做出頭鳥啊,他能有這個魄力?但是,要真是他干的,肯定還有后手……”
“神州結義社。”
王青和魏冷波對視了一眼,前者恍然,后者沉冷地說出同一個名字。
神州結義社做事太肆無忌憚了,他們那個社長,像個鬼影子一樣,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卻能有這樣的本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沒倚仗的。
要是他們背后是笑面虎云又白,那就說得通了。
有了這個猜測之后,王青越想越是篤定:“連成年禮都沒等到,就先對獨孤豪翻臉,又放出這個神州結義社來攪渾水,混淆視聽。嘶,這份魄力,可跟他往日的謹慎圓滑大不相同,看來,會長他們都太低估云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