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正決定護送韓文公一程。
關洛陽他們則準備到鑄劍山莊去一趟。
眾人在河邊道別,深夜時,關洛陽他們已經抵達鑄劍山莊。
各派門人出來認領遺體,聽說事情經過,各自悲怒。
關洛陽、姜九思、趙晚歸等人,因為受傷,就先被山莊的大管家請去休養。
傷者雖然不少,但也有輕重之分,關洛陽自己那點傷,甚至覺得完全不影響作戰,連藥都不用吃,他答應先入山莊靜養,只不過是想要趕緊研究一點東西。
山莊的大夫也只在關洛陽他們那里略微看了一遍,就急匆匆趕往趙晚歸那里,去精心照料這位傷勢最重的廬山高手。
外面嘈雜的聲音,一夜都沒有停,燈火通明,無人入眠。
關洛陽坐在床上,閉目調息,少頃,從掌上逼出了一團陰沉的藍色光暈。
那是孟王侯的掌力殘余,被他削弱到可以控制的程度后,故意截留在手臂經脈內。
右手托著那團藍色的光華,關洛陽左手的指尖也聚起一點青芒,向光球探過去。
青色元氣的量很少,微弱的如同一片青色的雪屑,自然是一觸即滅,自然,藍色光球的變化也很細微,肉眼幾乎看不出變化。
關洛陽卻觀察的非常仔細,沉思了一會兒,又重復這個動作。
一整夜,他都在進行這種枯燥的嘗試。
直到日出之時,外面的人聲已經清疏寂靜下來,只剩下安非魚走向這里的腳步和他屈指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
關洛陽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
安非魚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了關洛陽手上的那點藍光。
因為嘗試的次數太多,而那團藍色光暈又已經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所以,就算每一次關洛陽左手運用的元氣都很少,右手的藍光也已經從原本的籃球大小,變成了現在如乒乓球一樣,懸在掌心里的一小團。
“這光,是昨天晚上那個人的能量?”
“嗯,我截了一些做研究,只剩這點了。”
關洛陽道,“你跟他們聊得怎么樣了?”
安非魚在桌邊坐下:“關于火羅到各地分壇的那些情報,我讓各家各派的找了離他們近的,把那部分情報謄抄完了,后面具體行動時間,要不要互為呼應什么的,我能提的意見就不多,基本都是聽他們在說。”
他拿出一個黃漆竹筒,里面正是羽化返生珠泡的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又道,“除了昨晚新喪了長輩高手的那些門派,鑄劍山莊的人說,他們邀請的名人高手,有了確切情報后,肯定也有不少愿意出手針對火羅道,我們可以在這里多留幾天,等那些人來。”
火羅道的這些情報,之前在韓府已經通過韓文公的渠道,給各地官府傳了一份。
只不過,官府日常事務太多,韓文公又畢竟已經致仕,也沒辦法讓這些情報,提到幾百里加急的程度,等情報真傳到各地府衙,估計那些分壇也早都做好準備,甚至安然轉移了。
因此關洛陽他們才要來鑄劍山莊,江湖門派的體量小,在這方面傳起消息來,反而要更迅捷,鑄劍山莊邀請的這些客人,在關洛陽他們眼里,每個都是上好的“發報機”。
安非魚想起什么,又說道:“話說,這個火羅道還真是經典反派組織的設定,范可憐招出來的那些人名,有的連陳守正都不太了解,但是昨天各派一匯總,好家伙,但凡護法級,沒有一個不是血債累累。”
“雖然有能力對他們出手的仇家不是那么多,但現在有我們把情報捅出去,讓這些人有機會串聯起來,再叫上他們親朋好友,之后火羅道的麻煩,絕對不會少。”
關洛陽提醒道:“但是不要忘了,火羅道只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