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洛陽冷冷的一眼掃過去“假如這些真的是你的部眾、兄弟,他們的命只有一次,等他們死了之后,你要向誰討取第二次準備的機會呢”
武胡被這一眼看得渾身發寒,不由自主的就順著關洛陽的話產生了聯想,那些冒煙倒地的木頭小人,一個個都成了鮮活的人體,殘破的尸骸。
血流漂杵,滿目猩紅的場景沖擊到他的大腦里面,頓時使他整個人都低頹了下去。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很快,他的好兄弟劉大鼓也坐了回來,越來越多的人失敗、下場。
不到半個時辰,十九路義軍頭領外加梁山,一共二十路人馬,已經被淘汰的只剩下六路。
梁山,方臘,張萬仙,瓊英,高托山,李太子。
李太子和鮑佩松、崔道成商議,把他們那部分兵馬藏在深山里面不動,就想坐收漁翁之利。
高托山操控他的兵馬,在沂州水道之間行軍,逼近城池。
瓊英和張萬仙的兵馬,不疾不徐地趕向沂州城。
方臘已經擊潰好幾支部隊,正在攻打沂州城的東面。
青州二十八寨拿青州城練手,方臘在幕后指揮,不乏攻城的經驗。
但是他們的對手,是已經搶先占據了沂州城,借助城墻的便利,把這座城池守得固若金湯的梁山兵馬。
方臘和高托山,連續四次進攻,全部都被打退,等瓊英和張萬仙的兵馬趕到之后,四面開戰,四倍于城中的兵力,居然還是不能拿下。
整整耗了兩刻鐘之后,方臘收攏兵馬,在城外休整,抬眼去看梁山眾人。
關洛陽察覺他的目光,對他微微一笑。
這人悠哉悠哉,負手旁觀,居然只是在看著而已,真正指揮梁山兵馬的,是他身邊的李開先和李俊。
李開先飽讀兵書,古往今來的名將事例,他倒背如流。
而李俊雖說武力排不上一流,掌管后勤的能力不如李應,卻是個胸藏錦繡的人物,他曾跟隨大軍破西夏,又在邊軍作戰數年,默默學習章楶、種師道、種師中、韓世忠等人的作戰謀略,是真正久歷戰陣的人物。
有李俊為主,李開先為輔,城外的四倍兵力,被他們漸漸殺的只剩下兩倍。
損失最重的高托山,忍不住開口說道“我麾下水軍,個個都有大澤古獸的紋身,傳承戰國時期吳越之爭的古老法術,這些木頭小人的打法,對你們來說不算什么,對我來說,限制太大。”
李俊張口欲言,強行忍住,回頭去看關洛陽。
關洛陽笑道“用人不疑,既然我說了這一戰交給你們,那就全由你們決斷。”
李俊回過頭去,智珠在握,道“我聽說你們在江南三戰水師,初時三戰皆勝,在水中潛游之身,動作之快,比水師精兵勝出五成有余,確實是天下少有的水戰勁旅。”
“你可以親自出手加持,把剩下的兵馬在水下的能力,翻升一倍。”
高托山深吸了口氣“這可是你說的”
他抬手一指,一道道水霧從空氣中凝結,如同飄帶般垂落下去,飛舞著纏繞在他麾下那些木頭小人身上。
“看我破城”
高托山屈指一彈,剩余兵馬全部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