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生權衡之后,就將他調了過去,不過七殺教西方邊界的事情,當然不能由他一個小年輕全權負責,還有幾個長老在那西方邊界上鎮守。
前幾年,那些長老來信,信中三言兩語,偶爾說起燕石渠,都是以贊揚居多。
可前兩個月,那些長老來信說,聽到一些風聲,似乎燕石渠最近無心政事,當地公務積滯,已經引起一些不滿。
幾位長老也都去信詢問過,卻都沒有收到回信,燕石渠似乎對那些信件,根本不予理會。
那幾位長老來信,就是希望燕平生親自發函,呵斥一番。
燕平生最近閉關修行,武功又有長進,也是靜極思動,聽說這件事之后,索性就親自去了一趟石渠分舵。
石渠分舵其他人,一切如常,舵中執事、弟子,處理事務也頗為盡心。
可是燕平生在這里打聽一番,卻得到更細致也更不妥的評價。
據這些往日親近燕石渠的人所說,他們這位舵主,最近可不只是不理公務那么簡單,簡直可以說是性情大變。
從前他為人端方,有主見卻也能聽得進勸,最近很多事情卻毫無耐心,旁人若勸他兩句,往往被他叫人拖下去,有時甚至親自出手,將人打成殘疾。
而且這位舵主從前喜愛聽琴、練武、泛舟,如今除了練功的愛好沒變,別的全都變了,突然對吃喝很感興趣,把石渠附近的名廚請了個遍。
連鄉間有些名氣的小菜,也被他派人搜羅過去,一一品嘗。
假使不合口味,那多半又是一頓重罰,把人杖責致死的事情,近來竟然也屢見不鮮。
燕平生聽得又驚又怒,彼時正在深夜,他也顧不得了,闖到縣衙中去見了燕石渠。
不料,此子見了他之后,沒有半點敬畏之意,反而振奮起來,對著燕平生評頭論足,聲稱要將他擒下。
燕平生大怒出手,誰知燕石渠功力大有長進,境界甚至好像比功力進展還大得多。
他二人甫一交手,燕平生就被逼出全力,對戰余波頓時令縣衙全毀,縣衙中的人無一幸免。
燕平生不敢在城中繼續纏戰,逃出城去。
石渠分舵骨干全無,恐怕至今還沒人知道,那天晚上縣衙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卻說燕平生在荒野上與石渠舵主正式一戰,敗而重傷,只好再度逃亡,在荒野山川間藏身。
那石渠舵主緊追不舍,連日以來,兩人輾轉萬里,屢次交手,直至今日。
劉子言說道“教主都斗不過他,回七殺教總壇,恐怕也是平添損失。燕教主一路北上,趕往天子渡,是想要借天子渡出海躲藏嗎”
既然陸地上逃不脫,那茫茫大海,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海上方向難辨,又多有風浪,不管是依靠氣味還是精神感應等追蹤手段,都會增加許多難度。
燕平生笑了一聲,說道“我被他追得越來越緊,傷勢累加,就算撐到出海,只怕也過不了多久就被他徹底追上。”
劉子言微微皺眉“但是七殺教在川蜀之地,燕教主都已經跑到這里來了,好像也很有目的性啊。”
燕平生說道“我不是要去天子渡,而是準備撐著最后一口氣,去趟紫禁城。”
“北上紫禁城”
花若青目光一動,“那里應該是太行十三旗的地盤,是他們的總部原來是這樣。”
北方八大教門之中,一般都認為是太行十三旗的軍容最盛,兵力最廣,地盤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