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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賢提出開辟歲月長河一事,只是耗費無數時間也未能得果,不過由此而來的術法演變卻是十分驚人,此時的這一卷歲月畫卷,便是其中一法。
雖無法跨越時間去改變未來,確能記載一域之地所發生的一切事物,同時亦可以此片天地之力去進行未來的推衍,每一個人所經歷過的人生軌跡都如同一條線條,無數線條在這幅畫卷之上構建成為璀璨圖畫,而未來便是者圖畫的衍生。
隨著畫面一轉,時間已經來到二十年前的柳城,三人靜靜地立于此處畫卷內的天地,看著當年發生的一切事情。
八月底,有一名幼兒伴隨著一柄長劍緩緩地落在柳城,之后那刺耳的哭啼響起,引起了一名老人的注意,膝下無兒的老人自此收養了那名孩子。
孩子沒有名字,唯一能證明他信物的只有一柄長劍,因此,之后的五年里,他被老人叫做阿劍。
阿劍五歲那一年,有一名身負雙劍、雙鬢雪白的劍修尋到了他,問他愿不愿意跟他學劍,自此那個孩子多了一名師父,也有了屬于他自己的名字——李長氣。
再之后,李長氣八歲那年,那名劍修不得不離開前往書海州,再后來,那名被孩子稱作福伯的老人也離開了人世,也就是從那一年起,那個孩子的身邊再次只剩下來一柄劍。
再之后,便是十八歲的那一年,他獨自踏上了劍宗。
畫卷到了這里已經結束,三人自此離開此處天地,至于畫卷所推衍的未來。便無需去看了,劍修,從不信命。
出了畫卷之后,李明月抹去眼角淚滴,再說不出拒絕之話來,她沒有權利去對那孩子的未來做些什么,從他出生那一刻起,他的未來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這是他父親與他師父都已經在暗中鋪墊好的道路,或許從她的角度來看,有些自私,她想的是活著便好。
可自李長氣伴隨著浩然氣落在柳城那一刻起,自己那名死守浩然城的大哥就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將來的道路,而至二哥找到他的那一刻,便已是同意了大哥的安排,可他也給了那孩子一個不是選擇的選擇:“偌,要跟我學劍么?”
這一刻,她有些恨自己那不聲不響就已經消失的大哥與二哥了,只是木已成舟,李長氣已經踏上了劍修的路,之后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已經不是她所能改變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為那個孩子鋪路。
她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怒火,可故人已是故人,最終,萬般思緒都只能化作一句輕嘆:“這樣做,對他公平么?”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發出一聲譏笑:“是啊!有什么不公平的呢?活著就好。”
李醇沒有接話,只是目光深遠的望向天空。什么時候有過公平呢?該死之人不死,該活之人不得活,自古如此。
李明月沒有理他,而是化為一道遁光向著長氣城西邊的柳城飛去,她想看一看那名收養李長氣的老人,也想見一見那位教書育人的祭先生。
十一月十三日,大雪封天的日子里,季家來了一位客人。
李明月走后,李醇入了一處酒肆,一人獨飲。
三十年前劍宗七秀,即便是放眼十萬載內也都是天資絕佳之輩,若是還活著的話,其中有數人都有機會打破那道虛無的界限,成為一名十三境劍修。
只是如今還活著的,只有李明月一人,而她,亦是其中天資最高之人,踏入十三境已是板上釘釘,可自浩然城那一戰的消息傳來后,李醇便只希望將來永遠也不要看到那一幕。
月既已不圓,想要破境,便只有心碎,也只能是心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