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偏移得有點多了,我的影子被太陽拉得很長,頭頂那截被印在了我們這邊的懸崖壁上。雖然我沒有確實看見,只是我的影子到草地邊緣就沒了,所以我也就只能這樣想。
我總感覺這里的時間還是過得有些快,難道是因為我太久處于黑暗中而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都說只有在享受的時候才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可能我的內心是覺得這次的蹦極很好玩。但我覺得自己是因為找不到事做才這樣,可無聊似乎會感覺時間過得很慢。
就在我準備躺著睡覺的一瞬間,我斜后方傳來聲音:“該走了,不到等會他們追過來了。”
我聽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盡管這里就這么幾個人。
我扭過頭向后一看,林式已經站了起來,手里拿著一把槍,目光深邃的看著那邊的竹林。
“醒了??”
“什么他們,都是誰啊?”
我和蘇文的問題同時刻從各自的嘴里說出來,感覺有點尷尬,更讓我感到尷尬是他拿著槍轉身就走了,什么都沒說,我和蘇文相視一笑。
蘇文站了起來,對著林式的背影說到:“信不信你等會沒用的?”
林式的腳步沒有停頓,踏上了石板路。
“別在意,這貨才睡醒,估計有起床氣。”我提起背包,輕蔑的笑了,陳黎也是笑了笑。
樓外樓也起身背著自己的包和我們走了過去,我們再次踏上了路。
風吹動竹子帶動竹葉摩擦,嘩啦啦的,從高空俯瞰的話應該可以看到一層層的碧綠波浪蕩漾起來。
幽暗深沉的空間里,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拿著手電,看著眼前這口黑玉棺槨,右手食指和拇指抬了抬鏡腿。
枯坐好一會以后他點燃了棺槨大頭前的油燈,順著棺槨的開口躺了進去,用手電掃了個通透,里面空間甚大,但什么都沒有。
他閉目沉思,在某刻坐起,滅了手電。油燈光線于棺內壁緩緩游走,最終匯集到棺后一點,在盡頭他看到了一個兩尺見方的羊脂玉盒子,玉盒入手溫潤,四方雕有陰陽,渾厚沉韻。上面還蓋著一匹暗紅濃烈的綢子,觸及濕冷無比,像是吸滿了血。
他抱著盒子,跳了出去,四周暗處驚起一簇簇青光,如火灼灼。他拿出一盞古樸油燈,點燃現出蒼白火焰,青光閃爍覆滅,他持著油燈走了。
有個消瘦小伙提刀走在斷壁殘垣間,這些破敗的磚磚瓦瓦已被無數發白竹根覆蓋包裹,不時露出一根斷柱的碎角,太陽照耀下還顯的光白一片。小伙爬到高處,點煙抽著,遠處是一大片竹林,衍生到山頂兩邊的盡頭。
這沒有白骨的荒野,有些不同尋常,小伙雙眼在眾多白根里望見了一株淡藍色的花,他走過去,淡藍色小花就從白根的縫隙中長出來。
小伙邊抽煙邊砍起白根來,不一會白根豁出一個口子,下面有空間,全是密密麻麻的藍色小花,小伙把刀用力插在泥里,拔出來時帶著黑泥。他看了看這黑泥,又嗅了嗅,腥臭味傳到他鼻腔里,引得他打了個噴嚏。
有位微胖年輕人停在一個青石磚通道里,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僵白尸體,尸體奇形怪狀,比常人巨大,可都沒有腦袋,活脫脫刑天第二,身上四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前后透亮,三根巨大且鋒利的鉤爪斷在一旁。
他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倒在了尸體旁,呼吸均勻而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