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珊珊站在凝劍長老身后不遠處,她目視著一切,倒沒有傲嬌小姐驚恐的模樣,她心中也暗暗爽著,對伏劍,她也討厭。
一炷香時間過去,所有的劍傷穿過他的身體,此刻伏劍已經暈厥過去,他的衣服上破了無數個洞,頭發亂做一團,活像一個乞丐。
“長老,還沒死”一個弟子的聲音從湖心劍神柱下傳來。
“沒死”
不少人震驚,司無眷依舊目光寒冷,她想,這個伏劍身上有兩個人的靈元,也就相當于強大的恒劍長老在其中護住他了,凝劍嘆息一聲,道“司邢仙師,無眷姑娘,我也知道他們憤恨伏劍長老,可他受了劍神柱下起劍之刑都還活著,也定是命不開絕了,所以,我派可將他流放,告知其他門派,不可收留,你看如何”
司邢垂下眼眸,唉聲道“嗯,如此吧”
受了這么重的傷,沒有人醫治,也定是活不了多久的,一命換一命,便如此吧。
夕陽將啟劍派黝黑的屋瓦石墻照得明亮,杏林,司邢跪在一處石碑前,司無眷則是跪到了一旁,悉心攙扶著司邢,而恒劍的身體,也在流放完伏劍后,由弟子們再次重新葬入土中。
“師傅”司邢啞著聲輕輕喚道,他有千言萬語,奈何說不出話來,他身體已虛弱難以支撐,此刻,困意席卷了他的身軀,司邢忍著,半闔著雙眼看著石碑上的一行字。
“師公,師傅說,他想師公了,師公如父,照顧了師傅這么久,養育了師傅成為一方有名的仙師,師傅沒有辜負你的期待,他也將殺害您的人找了出來,現在,那個人受了罰,師公也不必再為師傅擔心了。”司無眷將司邢想說的話都一一說了出來,她笑著看向司邢,又轉過頭,繼續道“師公,我叫司無眷,是您徒弟的徒弟,以后,有無眷照顧師傅,必定不會讓師傅受苦的,師公如同師傅的爹爹,而師傅他,也如同無眷的爹爹一般,無眷一定會孝順師傅”
杏林刮過一陣涼風,將所有人的頭發都吹得飄起,北玄將司邢扶起,與司無眷相視一笑。
這時,那凝劍長老也走了過來,他看著司邢,道“司仙師,這六年來是我們錯了,如今,作惡之人也為他的所作所為應了罰,仙師,我們幾個長老商議過了,為了向仙師致歉,我們會將仙師奉為我啟劍派的長老,受弟子拂拜,可好”
這打的什么算盤
司無眷替司邢回道“我師傅需要靜養,恐怕沒有什么時間去做一個長老該做的事了,師傅志在四方,也不會獨留在啟劍派,若你們真想留師傅,倒不如設一道令,任由師傅隨意出入啟劍派,也可在將來,師傅再回來看望師公。”
凝劍踟躕,眉頭不展,他支支吾吾道“可是,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們想要什么”司無眷手掌攤開,使了召喚法,將一個有著些許破爛的草本喚到了手上,她道“喏,這就是掌劍全式,經由師公傾心改制過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們了,不過我說過,劍法不能一如既往地練,當該有所變化,因情況而變,凝劍長老,日后,可要悉心教導那些弟子了”
司無眷淡淡看著,想來,恒劍長老這么費心去研究劍譜,也是因為他也想要啟劍派越來越強大吧,這本劍譜,本就該屬于啟劍派的
凝劍雙手顫抖地將劍譜接過,他眼里感動不已,更含了淚光,他顫抖著,笑著,“無眷姑娘,司邢仙師,我凝劍代表我啟劍派上上下下,向二位致謝”
“罷了罷了”司無眷招招手,“以后,善待我師傅便是”
“一定”
夜,北玄攬著司無眷,兩人坐在屋頂,靜靜看著這啟劍派的夜景,黝黑,只有微弱的燭光將一處照得微亮。
“不是說,就算他體內有師公的靈元,也無法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殺害的師公嗎”司無眷靠在北玄肩頭呢喃。
“只是試探一番罷了,沒想到,竟真是他。”他使了言真之術,只是要他說真話,北玄也沒想到,伏劍在言真之術下,竟就這么坦白了。
“哼他自作自受。”
揉著司無眷的頭,北玄溫柔笑著,他道“這事就這么解決了,那明日我們便回陌陽,回我們的小屋,過著那不溫不飽,時時為飯食苦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