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眷全心要殺他們,又如何還愿回他,只見她一個旋身,揮劍抵擋鯊鯨族將領于五步之外,霎時間,在場所有的鯊鯨族人將她團團圍住,舉了兵器,只待鯊鯨族將領一聲令下。
司無眷狠狠環顧,這下,真的躲不開了嗎
黑水潭中,幽綠的霧氣始終難以散去,唯獨留得潭中小亭清晰可見,這周圍的死氣太過郁濃,待久了,必定會煩悶。
北玄有些好笑地看著修羅王,他清俊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嗤笑嘲諷,這些妖魔,竟還想借他之手重振。想當初,他的父君便是為了平復妖魔之亂,留得洛萱和他苦苦等待,父君和他的娘,生前每每想見上一面都難,這一切,都是因為妖魔。
他沒有喚出墜璽,只因墜璽的由來,他沒有用墜璽對向修羅王,“若我不愿呢”他冷冷回道。
修羅王也不氣惱,一張存了三條疤痕的臉怔怔看著北玄,但他掩飾下來,又恢復了平靜的心,豁然笑道“不,你該答應我”
北玄沒有說話,聽那修羅王繼續說到“據我所知,如今的你,被天界追殺,他們想要你的命,連簡簡單單活下去都不允許。”他停頓,打量著北玄,看北玄面上有了一絲動容,他便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此刻的你,是不是還需要保護一個女子”
那雙清冷無情的眸子終于在這一句話中漸漸有了些許焦距,好似能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一個人,北玄抬眸,腦中滿是司無眷的臉,她笑著,羞著,難過著,一幕幕呈現腦中,因為這一切的變故,她漸漸不再像當初那樣無憂無慮了。
是,他此刻確實需要保護她,對抗鯊鯨族,對抗天界,即使他們想要平凡的日子,可天界和鯊鯨族卻不會放過他們,被逼無奈,此刻答應修羅王,未嘗不可。
“她”北玄張口,“說到她,我倒想到了一件事,你為何幫她,起初,又為何縱容那些皮囊去攻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
聽司無眷說過,在陌陽的一個遠郊村落,那只吸食凡人精魄的妖,現在想想,便該是他修羅王操控出來的了
“北玄,北玄小友”
聽得門外自家師傅的聲音有些焦急,連喚幾聲北玄也沒有回應,擔心北玄出了什么事,司無眷忙穿上那件紅裙便匆匆走了出去。
與司邢對面,司無眷幾步上前,凝神看著司邢,沒有多問,便朝北玄的屋看去,里面安靜無聲,沒有一點動靜,再看那整齊的床鋪,定是昨夜也沒有睡過了。
司無眷慌張回頭“師傅,北玄他”
司邢知道司無眷擔心,拍了拍她的肩以安慰,他沉著道“無眷,北玄小友是個穩重的人,既能與仙人對戰,相信他,實力也定然不容小覷,應是有事出去了,我們便在此等候他回來吧。”
縱使再擔心,也該相信北玄,可司無眷還是擔心他出了什么事,她點了點頭,將司邢安撫下來,她尋了個理由便出了客棧去。
這日依舊烏云密布,天空陰沉沉一片,路上行人較少,很是安靜,這尋起北玄來也算方便得多。
穿過一條條道,司無眷走過許多地,來回走了兩次,卻是半點不見北玄的身影。
可能,他已經不在白麟都城內了,去了哪,究竟去了哪,司無眷昨夜才平復下的心此刻又充滿了不安和焦慮,她停佇市井街頭,翹望著遠方,人人行色匆匆,歸家合聚,他們,就好像無家可歸,飄無居所的沙礫,一瞬間的失落感襲來,她鼻頭一酸,強忍了眼淚回去。
陰風陣陣,今日穿了那件寒梅紅襖,她也不覺冷,只是才走了幾步,頓時間發覺了街上的不同尋常。
這里的人,不,不只是人,任何東西都靜止了,凝神看向四周,這周圍的陰郁氣氛愈加濃烈,思量一陣,司無眷忙向著一個角落走去,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