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見著一個身著明黃色錦袍的男人從殿中走出,他的身后還跟著一些天官,許多,都是他認識的,自有憐惜北上宮以及北玄的天官,本以為他逃走了便走了,卻又回來了,他們無奈,除了嘆息,也只剩嘆息。
“魔元,羸褢,哼,你可知,為了尋你,我安排了多少神仙下界嗎”天帝好笑地看著北玄,在他的眼里,其他妖都算不得什么,北玄不說話,天帝便繼續說道“除了那些老仙啊,幾乎所有神仙都下界過,卻偏偏尋不到你,你也真會藏,呵,也難怪他們尋不到,原來竟是去了魔域”
也只有魔域,他們會尋不到了。
“哼哼哈哈,天帝老兒,我主羸褢,又豈是你們想尋就尋得到的呵,我最是看不慣你們這些神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呀,好好打一場”修羅王替了北玄說道,在他眼里,能與曾經的羸褢共同戰斗,便什么也不懼。
天帝又是嗤嗤一笑,正欲下令,卻聽得北玄開口,他道“殺我父君,你可有悔”
到底是長大了,心智也愈發成熟了,見此刻的北玄,比起一千年前,他給人的感覺也變了許多,說話的聲音,冷,帶著興許審判的意味,與天帝想象中的差了太遠。
天帝眉頭一跳,他強顏歡笑“午禎帝君為天界盡心盡力萬年,自也苦了洛萱上神,若非有你,他們也不會如此,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嗎”
“呵,是嗎”北玄上前,狠狠看著天帝,“我自小到大,父君教育的是為天下蒼生著想,盡自己之力,造化萬物,守天界,守太平,我自小立志便亦是如此,承了父君之志,可偏偏是你,好一個天帝,便因一個魔元,要我,父君與娘陰陽兩隔,永世不得相見,我倒想問問,你可有憐慈之心,可有明智之舉”
心,即使一開始污濁,可最終也會被周遭的赤誠感染,變得純凈吧。
天帝被懟得張口難言,他看了看身旁的白發老者,那老者踟躕,這才上前說道“北玄啊,勿要再錯下去了,你這這,和那些妖魔在一起對抗天界,又豈是明智之舉”
“哈,哈哈哈”北玄被氣得忍不住笑了,他搖頭“老君,方才你也聽到了,天帝派了多少神仙去凡界追殺我,從一千年前起,天界便已容不下我了,與其不甘地被天帝殺了,我倒像搏一搏,為我北上宮討一個公道”
“冥頑不化”天帝一揮袖,繞是面子受挫,氣不堪,一聲吼了出來,北玄說得也沒錯,即使他今日不來,天帝也會一直派遣神仙去凡界尋他,直到殺了他。
北玄冷下臉來,將墜璽指向了天帝,見狀,幾個神仙慌忙擋到了天帝跟前,將天帝護著后退。
這般狼狽,北玄也不再與他多說,天帝,無論與他說什么,他都只在乎他自己的利益了。
“殺他,殺了他,誰若殺了他,定當加倍仙職,賞靈力萬年”邊退著,天帝邊吩咐道,見狀,妖魔齊齊站定,看得無數天兵自四面八方而來,他們局勢顯然不容樂觀,便站到了一起,齊心抵擋。
他這樣子,大有恨木不可雕之樣,陌衍沒有被若皎的行為氣著,倒被星神這句話給狠狠噎住,他手一抬,擰起了星神的后衣領便往一邊甩了過去。
若皎嗤笑,看向陌衍的眼神又變得嘲諷,知道若皎想到了什么,陌衍沒有否決,但若要若皎知道,他對她們夷龍族的小公主似乎有了別樣情愫,他是萬萬不可說的。
“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就結束了,今日,帝君可莫要念及舊情了”說罷,若皎再次揮了銀槍與陌衍交戰,這一回,陌衍依舊只是憑著與她過招的心,對若皎點到為止,看得星神又急又燥,生怕如此陌衍又受了傷。
而另一邊,在魔域四大修羅,夷龍族人,以及北玄的帶領下,他們直入了天宮內部去,闖到了天帝所在殿外,正是戰得愈來愈歡之時,忽然間,只見天空云層之上密密麻麻,他們抬頭看去,竟是天界的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