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
北玄
我等你回來
這道聲音就好像一條細細長流的山泉,澄澈清涼,伴隨著和曦的暖風一點點流淌進某個地方,又好似初春的風,那風他是見過的,就在今年的二月,有著細雨相伴,滋潤萬物。
北玄,這個名字好生耳熟,可,他已經記不清了,只是每聽這個聲音如此喚起這個名字,他的心都會悸動顫抖,像被驚擾了的春芽,要將他撥出,卻會疼痛。
眼前,一直有著一道青色的女子的倩影,很是美麗動人,她活潑爽朗,生得明媚羲和,笑起來,就像一個太陽,好似,她是睿智的,總會想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任何事都一點就通,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他卻記不清了。
你是誰為什么等我
他問,待要接近那個答案時,他的身體頓時疼痛難忍,有著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他的心臟,擺不開,只覺身體愈發的軟,半點動彈不得。
女子沒有回他,也沒有再說半句話。
北玄蕭疏飛在半空,受了長戟穿破胸膛,奇的是,他的心臟沒有散發出紅黑的氣體,只有一道道淺藍色的白霧,那白霧一點點地流失,就好像他們生命,讓任何人都抓不住。
他的身體被一道有一道的紅色斑紋包裹,雙眼通紅,被那一襲白衣襯托得格外突兀,便是那一襲白衣,自他的胸膛處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噴濺而出,染得通紅。
眾妖噤聲閉氣,接連失去了兩個妖主,若非三個修羅還在,他們必當群龍無首,只是,現在也不是動手的時刻,只見那被北玄御出的墜璽還在攻向天帝,因著方才的攻擊,那些神仙沒了多少力氣抵擋,此刻只有天帝一人還在施法擋住墜璽。
他滿目怒氣,卻是虛弱得緊,他的額頭脖頸全是汗珠,一雙眼也布滿了血絲,只差一點,就一點,他就可以擋下了,可,驟然間,一道銀色的長影劃過天際,直直墜向墜璽,看不清是誰了,那道長影沒有停下,伴隨著一道青色的仙法,墜璽就這么被她握在了手里,一推,直穿入了天帝的要害,頓時間,墜璽上的紅色斑跡盡數游走了天帝的身體,再由著來人的一掌,天帝忍受不住,一口血就這么噴了出來。
“臟”若皎抽出墜璽,滿臉嫌棄地看著天帝,她迅速退到了北玄身旁,將他拉下,只覺他的身體愈發的滾燙,她不過拉了一下,整個手掌就被燙得通紅,“這是該死的天界”若皎咒罵,惡狠狠盯著天帝,見他撲通倒地,她也心滿意足了。
“還聽得見我說話嗎”若皎不敢再碰北玄,看他渾身都紅斑和不斷流血的心臟,她捏緊拳頭,無可奈何道“我救不了你了,但若失去你,公主定會傷心欲絕”
北玄沒有回應,倘若只是長戟,他興許還能動彈,可,他還受著墜璽的魔氣及生靈之氣禁錮包裹,早已失去了意識,不知自我。
“若皎”陌衍遲了一步趕到之時,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他愣愣看著這一切,死橫遍野,血染天宮,遲了,一切都遲了。
忽見不遠處的殿內,一條金龍自天帝身體中飛出,盤旋環繞,龍吼一滯,隨即消失不見,“天帝”是白發老君,他跪地哭喊,眼睜睜看著天帝身體消失不見,所有的神仙,都悲痛欲絕。
天帝,沒了
陌衍訕訕飛了過去,他凝神探著息,半許,再次睜開眼睛,沒了,真的沒了,他尋不到半點天帝的氣息,便是魂魄都沒有了,看得地上碎成一地的墜璽玉,除卻鮮血,竟還有著些許生命的氣息,不過不是天帝,而是一個個死去的生靈。
啪呲
不遠處的半空之空,那飛著的長戟霎時破裂開來,所有人看去,只見長戟亦是一點點的碎開,散落,變成了一顆顆銀色細沙,隨著風的拂過,被吹散到了其他地方。
竟是什么都沒有了
三大修羅見狀,那些神仙還沒反應過來要處置他們,如此,牛面修羅是第一個跑是,隨后是陰陽修羅和鬼面修羅,他們一離開,那些妖也隨著逃離,神仙經那一曲,精力已所剩不多,難以攔截,而陌衍,他掃過這一片狼藉,再看蹲在地上的若皎,他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