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將司無眷喚回神來,她放松身體,才發覺自己的指甲竟將手掌印出了紅印,這一松開還有些生疼,“……嗯”,回了司邢話,司無眷再看北玄時,已是冷冷冰冰,她道:“曾經有一個人跟我說,眷念是世間最束縛自己的詞,只有無所眷念,便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說罷,司無眷搖晃著身體走了出去,留得司邢和北玄在屋內面面相覷,不知那個少女到底想到了什么,北玄幾聲諷笑,道不明是喜是悲,又坐回了榻上。
“我那徒兒生來便可憐,自收其為徒后,雖平日見她頑強樂觀,可我也能感覺到,她有話憋著。”后面的話司邢沒說出來,但量北玄也該懂得,只愿再不要在司無眷面前說這話了。
還未梳理的長發將北玄的臉遮住,看不清什么表情,一縷殘陽照到他的半邊,露出的手慘白無色,這等畫面倒顯得凄涼了些,半響才聽他道:“我無家可歸了……”
司邢沒有過多的表情,早先見北玄這幅樣子時便猜到了些許,一陣疑惑在他心里遲遲解不開,他沒問,想來想去,他也不能問,便道:“你先在這養傷,而后的事再做打算。”
“多謝仙師。”
司邢和藹一笑,眼前的人始終冷冰冰的,即使這般說話,還是如此的疏離。
“這湯……”指了指桌上的魚湯,司邢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處理。
北玄垂眸,思慮一番,沉聲道:“令徒一番心意,倒了可惜。”話畢,又將碗抬起咽了幾口。
司邢無奈搖頭,本想帶著北玄出屋去吃點飯食,可兩人一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桌面時又是一愣,司邢剛欲張口說點什么,北玄道:“她挺勤。”
“嗯,我家小徒兒最是勤奮。”說這話時司邢還是笑著的,可直到晚間肚子餓得慌他不得不打坐修煉分離注意力時,他才暗暗心想以后可不得再惹自家徒弟不高興的事。
翌日一早,司無眷早早便起床在院里練了半個時辰劍法,司邢伏妖雖以法印截其之,但他早年修仙時卻是以劍法為主,司無眷不能修行仙法,但練練劍法還是可通的。
這劍法共有九套,名喚《通擎掌劍》,所運之氣屬陰,倒與司無眷自身的靈氣相符,但司邢卻只教了她最后的三套,以他的話來說便是,前面的劍法都是初學者很輕易便能掌握的,等她將最后三套難的練得熟了,再練前面的便簡單輕松了。
司無眷對司邢的話沒有懷疑,除了平日賺銀子和對付些小妖魔時她用的是符紙外,其余時間修行的皆是這套掌劍,如今一把竹木劍在她手中亦可劈道碎石。
耍著劍招,待看到屋里走出的青色身影時司無眷停了下來:“師傅……”看清來人,她面上多了幾分不悅,“你穿我師傅的衣服。”
北玄靜靜佇立屋檐下,因身高比司邢高且瘦了些,這司邢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短了些,這梳理干凈了,竟像個清逸出塵的冷峻公子了。
“我的衣服壞了。”
“噢。”
不愿與他多說什么,司無眷收了劍便欲離開,一轉身,卻又被北玄叫住:“等一下,你腰間的玉佩是……”
司無眷摸向玉佩,在陽光的照射下,這快灰暗的玉佩倒顯得清透了,她捏了捏,頓時想到了什么,沒好氣道:“原來那時你是要搶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