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尚輕哼了一聲,道“我能找到城外最有可能修建密道的路線,以此找到這些密道最后會通向何處。”
駱謹行默默朝他比了個厲害的手勢,示意自己閉嘴讓他繼續。
謝衍問道“城中可還會有其他出口”
蔡尚思索了片刻,方才回道“若只是進出少數人的出口或許會有,但王爺若說的是能夠容大隊人馬出入的地方,屬下認為可能性不大。”
“哦為何”謝衍道。
蔡尚道“昨日屬下查閱了與皇城有關的所有古籍,也包括修建和歷代擴建皇城的工匠手稿,其中從未有過關于古墓的記載。這千百年來也從未有百姓或官府因為大興土木而挖掘到古墓的跡象,可見確實如王爺王妃所見,這古墓在地底極深。若只是挖掘出一兩條狹窄的通道或許還可以勾連河道枯井等等作為出入口,但若需要能夠通過大批人馬的密道,可以說是難如登天。須知道,不僅需要能通過人馬的出入口,還需要能夠隱藏人馬的地方。否則一旦駐守京城的兵馬得知消息,這密道不僅無用反倒是自尋死路。另外城西既然已經挖掘了兩條密道,屬下以為應該不會有人再冒險另外挖掘了。”
謝衍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西郊的密道還要勞煩蔡先生。”
蔡尚拱手應了,知道謝衍還有話要跟王妃和駱二公子說,便躬身告退了。
等道蔡尚出去,駱謹行才將下午駱謹言要自己秘密調兵入城的事情說了一遍。謝衍看了看駱謹言畫的布防圖,眼中掠過了幾分贊賞,點頭道“辛苦了,就按照謹言的布置行事吧。”
駱謹言的布防點全部都在上雍皇城幾處關鍵要點上,這些地方若是有玄甲軍守衛,就算真有什么人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也無大礙。或許,他們唯一要擔心的還是城西。但城西現在有武衛軍守衛,倒也沒那么讓人憂心。
相較于鸞儀司在上雍引起什么動亂,謝衍其實更擔心如果這次不成功鸞儀司是否會再次隱遁到暗處。他之所以還沒有對鳴音閣動手,就是希望能將之一網打盡。總是有人在暗地里窺視著什么,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的。
駱謹行點頭道“王爺放心便是。”
送走了駱謹行,謝衍和駱君搖在小院外面的桌邊坐了下來。如今天氣越發冷了起來,謝衍抬手替駱君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柔聲道“別著涼了。”
駱君搖微笑道“沒事,你心情不好宮里皇伯母說了什么”
謝衍輕嘆了口氣,干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也沒什么,皇伯母只是問了問定陽侯家的事。”
駱君搖道“皇伯母想要你保定陽侯府”
謝衍搖頭道“沒有,伯母說姚家的事情,我站那一邊都不占理,最好不要插手。若是一定要插手,隨心即可。伯母擔心的不是定陽侯府,是穆王府。”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瞬間明白了過來。
就算謝衍再討厭穆王府的人,穆王和穆王妃也是他的親生父母。如果讓他舅舅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外人看來自然是不孝。但若是他阻攔舅舅報仇,偏袒自己的父母,不僅不孝而且還不仁不義。
總之,謝衍無論怎么做都免不了要被人說閑話的。
謝衍將英挺的下顎靠在她肩頭,輕聲道“定陽侯府伯母說那是她和伯父皇兄的事,若是阿騁能親政那便是阿騁的事。如今伯父和皇兄不在了,阿騁年紀還小也管不了事,伯母想見一見舅舅。若還是不成,就只能當是謝家對不住商家了。”
說到底商侯當年做的那些事,固然是為了淇南百姓,也是為了謝家的江山。
當時謝氏無法拿出錢糧來賑災,才導致了商侯不得不劍走偏鋒。這些年高祖和先帝竭力壓制了痛恨商家的世家和姚重,如今高祖和先帝不在了,太皇太后病重垂危,小皇帝謝騁尚且年幼無法理政,他們已經無力再保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