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道“蟄伏幾十年,一事無成。除了在暗地里做些鬼祟之事,你們還會什么當初你們殺了姜荀是為了鳴音閣的錢吧現在找上我,是為了阮家的權無論是姜荀還是我阮廷,走到如今的地步跟鸞儀司有什么關系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竟然妄圖奪取天下權柄,可笑”
雪崖冷笑道“可惜,阮相能走到今天,走得也不是什么正道吧否則你此時也不必受制于我,恐怕現在就已經跑去攝政王府向謝衍跪地坦白了。畢竟,年少無知加入過某些組織,到了阮相這個位置也不算什么大錯。謝衍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說不定還可以戴罪立功。”
阮廷沉默不語,雪崖把玩著手中的印章淡淡道“阮相,現在可以談了嗎”
兩刻鐘后,雪崖漫步從阮廷的書房里走了出來。
阮廷書房里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阮月樓推門走了進來。
“父親,您找我”阮月樓躬身道。
阮廷抬頭看了兒子一眼,在心底暗暗了口氣問道“科舉準備的如何了”
阮月樓道“孩兒會盡力,雖然不敢保證奪取頭名,但前十總是可以的。”
阮廷點點頭道“盡力即可,整日坐在書齋也不妥,下月中旬是你太叔公的八十大壽,你替為父走一趟,明日便啟程吧。”
聞言阮月樓不由一愣,“父親,這”與父親血緣相近的幾家叔伯都已經移居到京城依附阮家而活,父親所說的太叔公與父親的血緣已經有些遠了,甚至都不是父親的親叔公。這些年也沒什么來往,父親怎么會
阮廷淡然道“畢竟是長輩,八十大壽也與別的不同。還有老家的祖宗祠堂也該修繕一番了,為父如今脫不開身,就只能讓你走一趟了。”
阮月樓也看不出什么破綻,只是“若是如此,孩兒恐怕趕不回來過年了,還有妹妹的婚事”
“我會處理。”阮廷沉聲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先去給你娘道個別吧。”
見父親神色肅然,顯然是不想再多說什么,阮月樓只得應了聲是轉身出門去了。
出了門,阮月樓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后的書房大門,心中卻越發覺得不對了。
就算叔公八十大壽再重要,難道還能比月離和姬容王子的婚事重要至于祖宗祠堂,什么時候修不是修
即便因為科舉還有妹妹的婚事,阮月樓一直也很忙,卻也不代表他沒有關注外部的情況。這幾日上雍皇城突然風云暗涌,他也并非不知道。
難道父親是覺得如今的形勢有什么不對,想要提前支開他
可是,以父親如今的身份地位,又能有什么事情需要父親如此做呢
不管阮月樓是怎么想的,第二天一早他依然只能聽從阮廷的命令帶著人離京往阮氏故里而去了。這個消息自然也順利傳到了雪崖耳中,“公子,是否要讓人攔下阮月樓”
雪崖公子輕撫著琴弦,低笑了一聲道“不用,咱們還要需要阮相幫忙呢。若是將他惹急了,指不定就真的魚死網破了。一個阮月樓,無關大局。”
“是,公子。”站在雪崖身后的人恭敬地道。
雪崖一邊撫著琴,一邊問道“準備的如何了”
男子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雪崖輕嘆了口氣,“萬事俱備還是要小心一些,攝政王府和駱家,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還有隱藏在暗處的那位,或許,我應當去拜訪一下他。”
聞言他身邊的男子忍不住道“公子,那人意圖利用鸞儀司渾水摸魚。對咱們恐怕也沒有什么善意,若是他”
雪崖道“他之所以利用我們,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而已。堂堂姚家大公子,被大盛兩代皇帝壓制至此,心中的怨恨,恐怕早已經無法控制了。”
“他畢竟是謝衍的親舅舅。”男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