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丹術”
老道說罷,眾人面面相覷。
郭鹿泉嬉皮笑臉拱手道“鐵大爺,您老見多識廣,這究竟是何邪術,不如說出來,也讓我們有個防范。”
鐵道人面色似乎有些猶豫,“這關系到一樁陳年舊事”
說著,一咬牙,“罷了,反正已經生出禍端,再遮遮掩掩也沒什么意思,不過此事復雜,等老道先救了徒兒再說。”
王玄微愣,“郭道長沒有遇難”
說實話,郭守清雖然神神秘秘,但三番兩次相助,還出言示警,王玄當然希望其活著。
鐵道人胡子一抖,“老道那徒兒沒那么容易死,走,帶我去事發之地。”
槐樹村,位于山陰西南。
這個村子不小,原本也算人丁興旺,但如今只剩殘垣斷壁,地上還有不少干枯血跡,雜亂的腳步和拖動痕跡一直通向后山。
王玄沉聲道“前輩,可以確定的是,郭道長施法時被同門暗算,但當時外圍有蕭家六千人軍陣守護,竟也同時失蹤。”
“在下派探子尋跡跟蹤,但到了后山便被全部掩去。”
“嗯。”
鐵道人點了點頭,也不廢話,手中突然出現個小巧紙鶴,口中念叨幾句后噴出一股白煙。
這白煙聚而不散,氤氳如霧,紙鶴在其中舒展身軀,竟似活過來一般,扇著翅膀在村子上空盤旋。
郭鹿泉眼中滿是羨慕,對著王玄低聲道“這是太一教靈鶴尋人法,借山川地勢靈炁尋人,比老頭那紙人法不知高明了多少。”
王玄微微點頭,沉默不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陰廟一戰時,李守心也曾施展此術,借了郭鹿泉的紙人與他傳話。
兵修就是如此,借助戰陣殺伐,卻沒有其他法脈靈巧術法。
自己今后得空,定要想辦法推演出幾門。
不等他細思,紙鶴已沖天而起,向著東南方而去。
“走”
鐵道人足尖一點,頓時騰空而起數十米之高,負手而立,衣袖翻飛,竟好似能御風而行。
其他人則各施手段,在地上縱躍奔騰。
速度加快后,高下立判。
鐵道人自不用說,最快的赫然是陳羨魚,一抹流云水袖隨身飛舞,白衣飄飄借力而飛,如同御劍。
郭鹿泉和楊老頭相對較慢,一個身上紙人翻飛,一個在地上踱步而行,好似某種借地炁之法,快如鬼影。
王玄則沒那么多手段,足尖點地,如破空利箭不緊不慢。
與此同時,他也分辨出了前方女子身法。
青衣閣的陳羨魚
王玄心中疑惑,卻并未多言。
一炷香后,眾人來到一處斷崖邊。
紙鶴在石壁前盤旋,不再前行。
鐵道人眼中金光閃爍,隨即哈哈一笑,右手捏著法訣大袖一揮,“徒兒,還不現身”
轟隆隆
石壁先是咔嚓嚓碎裂,隨即崩塌滑落,露出個石洞。
郭守清赫然端坐其中,閉目盤膝,面色慘白,小腹大片血跡,呼吸微不可聞。
“嗯,竟傷成這樣”
鐵道人眉頭微皺,瞬間躍下,指尖連點,又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助其運功煉化。
郭鹿泉在下面恍然大悟,嘖嘖贊道“原來是太一教地隱符,有這種保命靈符,怪不得鐵大爺不擔心。”
王玄微微點頭,也不言語。
太一教掌管大燕人族社稷神道,但真正拿手的,卻是五行符箓與雷法,正道魁首,千年大教,自然底蘊深厚。
但他所想的是,門中子弟出事,便立刻有師長來救,自己今后若招惹了世家法脈,恐怕不光要打小的,連老的也要算上。
嗯,看來還是要與人為善。
救出郭守清后,一行人當即返回山陰縣衙。
“鐵大爺,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