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一聲尖銳的嘯叫過后,另外一個十字路口的集裝車大卡車司機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沖在了這輛普桑上。
“轟”地一聲,單薄瘦小的普桑前部直接被沖撞變形并翻著跟斗出去,更糟糕的是,高洋放在后備箱里的兩桶汽油在一路上作為緊急備份并非被消耗,在劇烈碰撞、翻滾之后,發生了致命的泄露,落地后不久就與飛濺而來的火星碰個正著。
“嘩……”地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并發出了沉悶的爆炸聲……
后面追逐而來的警車立即撲上來滅火,火勢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整輛車已差不多燒成了空殼,至于高洋被人,他在剛才的撞擊過程中就已直接沖撞而死,隨后發生的大火已完全與他無關。
1999年,33歲的高洋在亡命途中,走到了人生盡頭……
再過半個月就是春節,但他再也看不到這個喜慶的節日了,而他原來許諾給小雪的春節婚禮,也注定無法再實現了。
甚至高洋本人都不知道,他留給小雪的錢款乃至小雪肚子中的孩子,此刻也已煙消云散。
28日下午,警方聯系上了那塊桂A·×××××的車主,但對方表示自己好端端的,壓根沒去云南,不過車牌昨天前天夜里被偷了倒是真的,目前正在補辦……
這么一說就更讓人重視起來,29日,經過清點殘骸,警方發現了被燒得漆黑的兩塊原車牌,然后又找到了車架號和發動機號,經過數據比對,將消息發給了錢塘警方,不到半天,對方就回應這輛車和車牌都是他們這里通緝的人員,但上面的死者是不是高洋本人,還需要進行辨認后再確認,畢竟以現在的DNA技術還無法完全實現直接比對。
30日下午,超哥在醫院里探望小雪:經過他們的勸說,這位可憐的姑娘已略微恢復了一些神采,再加上這幾天一直沒有高洋的消息,她潛意識里認為高洋已成功逃出去了。
雖然恨她恨得入骨,但在小雪潛意識里,她也希望他能逃出去,不希望自己一直崇拜、景仰的高總變成灰頭土臉的階下囚。甚至在當初看到高洋埋下的38萬和信件時,她甚至隱隱約約還有另一種想法:他還是想著我的,只不過實在沒辦法和我開口,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把孩子養大……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冷不防,超哥的電話響了,對面是一個沉悶的聲音。
“李超同志,我是公安局高洋專案組的……”對面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高洋可能找到了……”
“找到了?他在哪?我去勸他出來自首……”
“不用了,因為高洋可能……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不可能,他不會自殺的……如果他要自殺,他第一天就跳樓了。”
“不是自殺……是交通事故……”對方緩緩把事態講述了一遍,“現在需要我們派人并隨同他的家屬去云南看看尸首到底是不是他,考慮他女朋友住院,是不是請你和我們跑一趟?或者,我們請他老家的親屬跑一趟?”
“我去!”超哥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暫時別通知他家里好么?他父母年紀已經大了,一貫視高洋為全村的驕傲,我怕打擊太大,對他們……”
對面嘆息道:“好吧,先去看看再說,沒準還不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