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后放在晚上9點半左右定時更新
2月9日,雨夾雪天氣終于停住了,但江南特有的陰冷刺骨卻愈發明顯,一刻不停往衣服里鉆,街頭行人更顯寂寥。
嘎吱一聲,一輛上海牌照的豐田佳美嫻熟地停在路邊,下車后的常天浩意識到車內外溫度不同,緊了緊身上的鐵灰色阿瑪尼大衣,快速朝新華書店走去。
來到這好久沒光顧的地方,他習慣性地往人群中掃視一圈,沒發現那熟悉的身影——這肯定不會看錯,因為今天在書店的人并不多,他微微嘆了口氣,不再找尋而直奔向柜臺。
“這幾本書不知道有沒有?一本是約翰·羅爾斯的《正義論》、一本是弗朗西斯·福山的《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
“后一本有,前面一本……”營業員查了下電腦,“庫存倒有最后一本,不過品相可能有點問題。”
“沒關系,我買!”
3分鐘后,拿到書并結完賬的他匆匆忙忙離開。
就在他離開后不到一分鐘,程雨詩進了書店,出現在柜臺上,小聲問:“這里有《正義論》賣么?”
營業員點頭,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最后一本賣掉,那人剛走。”
她下意識抬起頭順著營業員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一輛黑色轎車剛駛過路口,她咬了下嘴唇,怏怏離去……
暑假時,為了等他,她可以在書店一泡一上午,就算沒手機或其他聯系方式,每當他走進書店,她都會如心靈感應般地抬起頭;
寒假時,他同樣到書店,明明有手機可通話、可聯系,卻找不到她在哪。
半年過去,書店還是那個書店,人還是那兩個人,場面已大為不同。
看著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兩本書,常天浩嘆了口氣,其實福山那本他更想換成亨廷頓的《我們是誰》,他很清楚記得:Identity(認同)是構建“我們”的基礎,沒有認同,就不存在“我們”!
他和程程之間就是把認同丟了,所以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買不到這本書也完全正常的,因為這本書還在亨廷頓先生腦海里,要再過幾年才能出版,哪怕他是重生者,也不能強迫尚不存在的書面世。
離開書店的汽車,向市中院奔去。
此時此刻,在辦公室里,看著桌子上一堆卷宗,孟秀麗只感覺內心陣陣心煩意亂。
雖然程卓然交代說順其自然、讓程雨詩自己思考、自己成熟,讓兩人關系自行調節過來,但很顯然她還是沒放開,依然惦記著這件事。在沉默一天后,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主動給常天浩打電話問問情況。
理由很好找,她作為法官關心下高洋案,幫小常排解心里的郁悶和壓力完全是一個長輩必要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