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肉干,一張干硬的餅子,幾口溫水和溫酒,一身的風塵,臉上被寒風吹裂的血口,戰士黝黑的臉上和裸露的手上已經涂抹了牛油或者豬油,一路風塵,顯得臟兮兮的。
“族長,這些狼騎吃的太多了,都是肉啊!買肉錢,還不如多買幾個隸卒士兵啊,比如青牛族戰士,對吃沒什么要求,溫順,關鍵能打!”一蓬頭垢面,頭發亂糟糟隨便用一根束帶扎起來的青年說道,邊說別喝了一口酒。
“嗯,代價是挺大的,但,狼騎有狼騎的優勢,在草原上和山林中?有比他們更好的偵騎么?至于戰士,不要急,荒原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口,慢慢都會有的。”頭領青年把口中用水化軟的餅子,使勁嚼著咽了下去,又咬一口肉干,在口中慢慢嚼著。青年還有一句話留在心中沒說,關鍵狼騎被獵殺了,不心疼啊。
“我看那幾只獒犬就挺好,一獒頂三狼啊!還不挑食。實在不行買幾只攆山犬,也比這些狼騎要好吧。”蓬頭青年繼續說道。
“你說的是那幾只銅包金?鐵獅子么?”頭領青年眼睛瞇著,細細品味著嘴里的肉干。肉干其實很難吃,咸,硬且柴,但青年人,卻耐心的一點點嚼碎了,并不是像同行人一樣,嚼上幾口,就急不可耐的咽了下去。
“對對對,就是那些獒犬,一只得有四五百斤吧,那毛發,油光水滑!巨齒獠牙,口下流涎,立起來,好家伙,得有一人多高,隨便一張口,就能把人頭吞進去。”
“銀樣镴槍頭!徒有其表,血脈都稀釋雜亂了。賣給那些貴人的,呵,走馬溜犬擎蒼。抓個小獵物,嚇唬一下隸族和附庸種族還可以,來到這群山草原,誰是誰的肉都不一定。不過,攆山犬確實挺好,下次再進關,你可以多買上一些。”青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屬下,都在的吃著餅子,或者隨意嘮著嗑,看起來精神都還不錯,并沒有因為這長途跋涉而顯得過于疲憊。
“本來還想著碰碰運氣,招募到一兩個羽族來做偵騎,看來還是想多了,就是這些戰族仆從,還是看老師的面子,才能買到。”首領青年搖搖頭,自嘲的想道。
“那感情好。族長,嘿嘿,你說哪些獒犬就是大虞將軍-------樣子貨?”蓬頭青年使勁灌了一口酒,想了想,又戀戀不舍把酒從口中吐回去一半。
坐在旁邊安靜吃著餅子的少女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嗔道,“死猴子,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惡心啊!喝到嘴里還吐出來。”少女一襲翠綠長裙,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一雙眼睛十分靈動,眸似秋水,望之讓人忍不住陷了下去。又如繁星兩點,讓整個人充滿靈氣。一根紅絲帶,把頭發扎成馬尾,顯得很是精神。唯一不足是臉上有幾粒雀斑星星點綴,頭發略有些枯黃,在頭上微微有些起卷。
“又不讓你喝,我自個兒的,我嫌棄什么。俗話說:飯勺顛三顛,熬過饑荒年。你是沒挨過餓,那滋味能把人折磨死,人到了那個份,別說餿飯,土都能吃進去。”被叫猴子的蓬頭青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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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越說越低。
另一邊是一個雄壯大漢,兩米多高,乍一看,像個熊族少年,卻沒有種族特征,兩臂肌肉隆起,堅硬似鐵。瞇著胖眼,就留下一條縫,樂呵呵的看著,滿臉虬須,但仔細看,歲數卻不是很大。腳邊放著一長柄大斧,一面單手盾,大小卻不亞于普重甲步兵的雙手盾。稍微矮下身,就能把人遮護的嚴嚴實實。“不用管他,猴子酒癮大,就這么一點,他想喝又不舍得。”
“你這活寶,那有這么埋汰糟蹋大虞將軍的,這要傳出去,大虞將軍得跟你玩命。”首領青年也笑著說道。
“這又不是我說的,早都傳遍了。現在不僅隸族和附屬種族有流傳,連三歲小兒都在拍手傳唱,族長,我念給你聽。”蓬頭青年清了清嗓子,把記憶中的童謠緩緩念了出來。
“皇帝玉輦臥,蓋黃遮青色。象族把輦抬,虎豹威風把路開,熊族搖擺甲難穿,青牛手中劍,斗獸萬人歡。揚子江邊骨,俱是夢中人。狐族嫵媚秋波送,君王膝上坐。大虞將軍千千萬,個個都是萬里選,朝求君王眼,暮求公主床。羽林頭上羽,根根隸族血。射聲八健兒,只是種田忙,甲胄無一具,落魄乞兒裝。九關十六地,青山狼,白眼狼,得志便猖狂。羽族飛不起,紅樓房中飲,精靈尋不見,玉榻鎖鏈栓。千年盟約誓,非北即向南。”
首領青年面色肅然,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