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抬頭看了看雄壯大漢,胖子眼睛睜開,迸濺出幾道冷芒,只是朝少女點了點頭。少女又看向首領青年,說道:“阿嵐,帝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么?”
首領青年默然,道:“雖不中,亦不遠矣。這些年帝國并沒有大的戰事,海族百多年未曾大規模進犯,界內魔族一直蟄伏,九關外,各族戰亂不止,帝國一直關注,一旦哪一族有做大趨勢,就聯弱打強。國無外敵,內無天災,加上風調雨順,繁衍日多。太平日久,帝國上下,難免懈怠。幾十年下來,軍紀慢慢廢弛,軍中操演大多流于形式。貴族驕奢淫逸,一日甚于一日。貪婪成性,肆意侵占國人附庸良田。攀比成風,以房內各族美貌姬妾數量多少為榮,豪族掌權者甚至蓄養幾百姬妾。宴席夜以繼日,嬌媚姬妾每每被當做禮物相互贈送。被這樣說,也是難免。風起于青萍之末,帝國頹勢已顯露無疑,偏偏豪族還在自鳴得意,自矜帝國武勇天下無雙,不想想先賢篳路藍縷,歷經數萬年,一點點拓展生存空間,才打下帝國基業。可悲又是可笑!”說道這里,頓了一下。
“你是什么時候,在哪里聽到的?除了這個,是否還有聽到類似的童謠么?”首領青年問道。
“有幾日了,出發前,我帶著些人去采買馱馬,馬販子的孩子們在一邊玩耍,拍手唱出來的。曲調很好聽,又挺有意思,就暗暗記了下來。還有一首,就是時間太久了,忘的差不多了,但和這個意思不大一樣。”蓬頭青年想了想,肯定了一下語氣。
“如此說來,這是新近流傳出來的,童謠內容和語氣,更像落魄貴族郁郁不得志的譏諷之語,和反叛讖語略有不同。唯一可慮的是最后一句。”青年背手踱了幾步,又說道:“另一首也念來聽聽!”
“那個我只記住了幾句,意思大概是那個意思”,蓬頭青年摸了一下亂發,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管念來!記得多少,念上多少。”首領青年語氣在不知覺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嚴厲。
“諾,族長!”
“碧頃千萬畝,俱是老爺田。遍身...遍身,......啥來的,”蓬頭青年思索著。
卻被綠衫少女輕笑道刮著臉:“不學無術!”
首領青年瞪了一眼綠衫少女,少女吐了吐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讓他很無奈,心情反而莫名好了不少。
“對,不學無術!啊呸,是......不是繅絲族。山中采茶人,啥獸腹中餐,后面好像說,家中衣服也沒有一件,誰出門誰穿的意思,遇到災荒,要先賣女兒后賣兒子,賣的錢連買糧食都不夠,還有說不能借錢,借了還都還不完,除了賣田賣地,賣身為奴,沒有其他路可走。還有......嗯?”蓬頭青年一愣。
“嗷,嗷,嗷.....”狼鳴從低沉轉為嘹亮。
“童謠日后再說,”首領青年站了起來,遙望狼騎所在,兩頭狼騎已經和敵人撕咬了起來,其余四頭狼騎正在從四面快速趕來。這也是首領青年不喜歡狼騎的一個原因。
“竟然是巨蜥,怎么這個時間點就出來了?還聚集了這么多?”首領青年拿起馬鞭指著巨蜥問道,“候宴,以往這個地方可有巨蜥?”
“沒有!不管是去西域、北疆十萬里大山和南海海路,這條路,是冰雪城關外必走的三條商路之一,往常商隊出關半個月,能走到這里。因為這條路線特別重要,一直是匪群必爭之地,這十幾年來,這里一直是黑山狼盜和狼群的地盤。”候宴說道。
“如此說來,這些時日,有了些變化啊。”首領青年說道。
“董燕平!”首領青年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