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倒好,大軍帶來了,玉皇山的叛匪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自己自己怎么向萬歲爺交代?難道說朱曉松這個叛匪已經被奴才給剿滅了,萬歲爺您可以放心大膽的下江南?
萬一朱曉松這個叛匪什么時候又突然出現了呢?到時候自己是不是就犯下了欺君之罪?
吳祖德吳知府同樣也傻眼了。
愣了半晌后,吳祖德才囁嚅著答道:“下官,下官也不知曉呀。”
富察·明興松開抓著吳祖德衣領的手,雙目無神的打量著眼前這座不大的玉皇廟,整個人看上去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而不住呼嘯的山風聲落在富察·明興的耳朵里,更像是有人在說傻子這兩個字。
吳祖德稍微退了半步,試探著問道:“撫臺大人,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富察·明興正欲開口回答,山下卻又跑上來一人,跪地后叫道:“啟稟撫臺大人,濟寧州河道總督陳泰來和濟寧州知州詹宏伯已到山腳!”
富察·明興臉色更黑,冷哼一聲后便向著山腳下走去。
自己當初派人快馬傳信給濟寧州河道總督陳泰來,讓他帶著麾下的三千河標先行趕到玉皇山,結果自己這個山東巡撫都帶兵趕到了,朱曉松那個叛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這個河道總督才帶兵趕到?
還有濟寧州知州詹宏伯,他他娘的沒事兒跑來湊什么熱鬧?難道是來看本撫笑話的?
富察·明興越想想氣,一邊走一邊尋思著該怎么整治陳泰來和詹宏伯——這兩個東西一個延誤軍機,另一個想看上官笑話,不整治他們整治誰?
只是等富察·明興剛剛趕到山腳下,濟寧知州詹宏伯就先快步趕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卑職詹宏伯,叩見撫臺大人!求撫臺大人為汶上縣百姓做主!”
濟寧州河道總督陳泰來同樣快步趕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標下來遲,請撫臺治罪!”
詹宏伯又道:“啟稟撫臺大人,陳大人原本是要趕來玉皇山的,只是恰逢汶上縣縣衙被朱曉松等一眾逆匪攻破,陳大人也是為了追殺那些匪徒,這才來遲了些,望撫臺大人明鑒!”
朱曉松?
富察·明興道:“先起來說話,汶上縣縣衙是怎么回事兒?那朱曉松又是怎么回事兒?”
陳泰來站起身來,躬身拱手道:“啟稟撫臺大人,卑職奉命前來玉皇山,途經汶上縣時發現汶上縣上下官員十幾人盡數被人殺死,尸體就懸在縣衙外。”
“后來卑職派人去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犯案的正是此次前來進剿的逆匪朱曉松一伙兒,卑職便自做主張,先是派人循跡追查朱曉松一行叛逆的行蹤,又派人通知了詹知州。”
“只是卑職無能,最后還是沒能找到朱曉松一伙的蹤跡,所以只能跟詹知州匯合之后趕來玉皇山。”
“卑職延誤軍機,請撫臺大人治罪!”
富察·明興這時候哪兒還顧得上什么延誤軍機啊,至于詹宏伯所說的為汶上縣百姓做主那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什么是百姓?活著的士紳是百姓,死了還被人分光家財的士紳算個屁的百姓?與之相比,明顯還是找到朱曉松一伙叛賊的蹤跡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