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太監瞪了劉誠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怎么就這么蠢?且不說行宮的匠人已經被叛匪擄走,咱們現在只能依靠民間的匠人,就算那些行宮的匠人們還在,難道就要把這些地方修的跟原本一樣?”
“倘若修的跟原本一模一樣,那還怎么證明咱們是經過浴血奮戰才擊退的叛匪?原本的十分功勞,到時候還能剩下幾分?”
劉誠這才明白過來,心悅誠服地拜道:“是小人想的太簡單了,還是公公您高明,小人佩服,佩服。”
只是說到這里,劉誠又有些遲疑。
剛剛那些叛匪離去的時候可不光只是帶走了那些匠人,還有許多叛匪身上大包小包的背著一些包裹,想來里面裝的應該就是金銀珠寶。
而這才恰恰是最要命的一個漏洞。
外圍被炸毀了無所謂,守軍士卒死傷慘重也無所謂,關鍵就在于這些丟失的金銀珠寶該怎么解釋——說叛匪已經攻進了行宮?那特么不是找死么!
對于劉誠的疑問,總管太監卻只是哼了一聲,說道:“剛才那些叛匪離去的時候,咱家就已經注意過了,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叛匪只是挑了一些金銀帶走,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錢的好東西。”
“似這等黃白之物,終究不過是些死物,且不說偌大的一個兗州府,就算是泗水算,也足以把這些東西找補回來。”
“對了,你去泗水縣的時候,記得順便把這金銀的事兒都安排下去,無論如何都得在二月二之前辦妥,要是萬歲爺到了行宮還沒辦妥,你應該知道是什么后果。”
說到這個,劉誠可就一點都不困了——區區一些泥腿子而已,又沒有馬車牛車什么的,單憑人背又能背走多少金銀?
現在離著二月二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只要自己努努力,不光能把丟失的金銀找補回來,興許還能再多撈一筆!
只是轉念一想,劉誠又覺得有些頭疼:“公公,據說那朱逆每到一地,便會殺了當地的知縣與一眾官吏,這泗水縣……”
總管太監現在很想扒開劉誠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漿糊。
總管太監道:“這泗水縣知縣死不死的,跟你這個守衛行宮的參將有什么關系?嗯?沒有了泗水縣知縣,你不會去找那些保甲牌長?沒了保甲牌長,你不會去當地的士紳?就算都沒了,你手里不還有兵?蠢貨!”
被總管太監這么一頓臭罵,劉成反而心頭火熱起來。
公公罵得對啊!那知縣死不死的有什么關系?咱手里有兵啊!
想到這里,劉誠當即便向總管太監拱手告辭,準備把外面那堆爛攤子先收拾收拾,然后好帶人去泗水縣里發財。
只是劉誠離開后,剩下總管太監卻是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這伙兒叛匪倒也真是奇了怪了,不僅沒有縱火燒毀行宮,也沒有大肆殺人,倒是跟往常聽說的叛匪們不大一樣?難道這世上還真就有替天行道的傻子?”
……
想不明白這一點的不僅僅只有總管太監一個人,朱二旦和劉二牛等人也同樣想不明白。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劉二牛干脆湊到朱曉松身邊,問道:“大當家的,您舍不得燒了行宮也就算了,可是那些守軍都是給韃子賣命的,你咋也不讓把他們都殺光了?”
朱曉松瞪了劉二牛一眼,問道:“你腦子里除了殺人放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