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算什么,只是老關你見過了沒有?那個家伙而今過的才是凄慘,不過沒法子,他跟我不同,想要留下一條狗命,除了扮傻做癡人,也沒什么好辦法。”
朝清秋點了點頭,鄭軒這是怕他不知關月的良苦用心。
“只是,你們的用心只怕大秦朝廷早就察覺了。”
魚龍鎮里見過了三掌柜,岳陽城中又見過了皇甫雅,朝清秋自然不會再小看秦人。
鄭軒自嘲一笑,“知道又如何?大秦而今國勢正盛,咱們這三兩只螻蟻,只怕根本不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
“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
“所以復國定然急不得。”
鄭軒看著朝清秋,忽然暢快的大笑起來,“國破家亡,風霜磨練,終歸是讓我們昔日的太子殿下不再只是個空談的文弱書生了。”
朝清秋也是笑了起來,“艱難困苦,不行也要行。”
他看著地上的農具,“鄭師為何要自己造農具?”
鄭軒笑了笑,“早年我只知負手彈琴,從來不知文武事,待到國破家亡,便只能束手待死,以一腔熱血濺在敵人脖頸上。”
“這些日子,我放下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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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有些無所適事,這才想著學著打些鐵器,可惜大秦管理的太過嚴苛,我本想著打些武器,可現在也只能打些農具,不想無心插柳,賣起農具來,反倒是不愁吃穿了。”
朝清秋再次沉默無言,國破家亡,似乎每個人都在盡著自己的努力。
而他們的希望都在他這個亡國太子身上。
這副擔子極重,壓的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可他卻甘愿背負而起,直到命盡之時。
鄭軒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她還好嗎?”
朝清秋沉默良久,“不知。”
當年桃花樹下,佳人一顧。
鄭軒點了點頭,自我安慰了一句,“她家是世家大族,秦要籠絡大燕人心,想來不會為難她的。”
他也只能自我安慰,莫說是不知,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自己而今也不過是個囚徒。
鄭軒仰起頭來,只是他頭上的那個高冠顯得頗為滑稽。
朝清秋記得這種冠,當年大燕開國之時曾經風行一時,可后來帶著這冠不便于弓馬,便慢慢的廢除了下去。
他也記得鄭軒在燕都時從來都是披頭散發,從不戴冠。
“鄭師,你這是?”
鄭軒扶了扶頭上高冠,“我自東向西而來,來的匆忙,身無一物,唯獨帶了這頂高冠。”
“帶此冠,束吾身,不忘復國之志。”
“燕雖亡國,其志尚在,唯我衣冠不可輕辱。”
朝清秋不記得那日他是怎么回到客棧的。
只是聽釋空說他那天喝了許多酒,爛醉在了酒桌上。
(本章完)